“为什么动手打人?”
“他骂我!”
“骂你什么了?”
“骂八嘎,还骂我支那人……”
这句话让老警察皱起了眉头,他盯着高煌的眼睛:
“他骂你这些话你就打他?”
高煌把后背靠在椅子上,很平和的说道:
“没办法,生平就听不了这几个词。”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句话一说,老警察原本严厉的目光,突然间温和了不少。
他把记录口供的本子一闭,然后站起来,指着高煌说:“就在这坐着!”
然后,就拿着本子离开了。
高煌看看周围,基本上他这边的胡总、老郝他们都把口供录完了。
此时,森下重文也在接受一位警察的问询。
不过和高煌说的不一样,森下重文怒气冲冲的说高煌先是诈骗他,然后他才一见面上来骂高煌的。
然而当这位警察问道他具体骂了什么,森下重文又吞吞吐吐的,现在他也头脑清醒了,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就是没脑子,有百害而无一利。
森下学理则是坚持要求上诉,还极力要求给森下重文验伤。
这里牵扯到了外国人,外国人还满嘴称被诈骗了,所以这位警察也是匆匆录了笔录,就离开了。
应该是给更高层的领导汇报去了吧。
只留下高煌两拨人在几名警察的看管下,各自占了办公室的一角,相互对视着。
高煌给胡总和老郝一人递上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深吸了一口。
然后喷出一口浓雾。
“我刚才找机会给这边我认得的一个熟人打了电话,让他帮咱看看,别让日本人把咱阴了!”
胡总也是喷出一口浓雾,靠在椅子上说道。
高煌点头:“谢了,胡总。”
“真是不好意思,连累大家连午饭都没吃上,还进了一次派出所!”
“嗨!这有啥。”胡总笑嘻嘻的说:“这几年各方面环境变好了,要是十来年前那会,能来这边玩石头的,那个没有进过几次警察局,又哪个不是上下都认熟了才敢来。”
这话让高煌起了好奇,他问道:“那会这边很乱?”
“不光是这边乱,整个行业都乱,”胡总手指在椅子上敲敲:“乱到什么程度?我就说一点,前两天你当时现场解石,在那时候是不存在的,也没有人敢!”
“为什么没人敢,你也能猜到吧?”
高煌点点头,不外乎钱财动人心呗!
坐在旁边的老郝似乎也想到了以前的故事,感慨说了一声:“现在好多了,不像以前……”
他摇摇头,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有限黯然,好似引起了什么过去的记忆。
此时,森下学理也在和赵光中说着话。
“赵君,我们咬死重文要去验伤,能不能在法律方面给予那个姓高的惩罚?”
赵光中在手机里翻翻,然后有些犹豫:“这个比较难,毕竟整件事情都是起始于重文协理,如果没有重文协理上去挑衅,那个姓高的年轻人也不会动手殴打重文协理,所以即便重文协理受了伤,我们也坚持验伤,但在法律这方面来说,我们还是处于被动的!”
“我刚才在微信上咨询了我们公司的法务。”
说着,赵光中双眼如刀的看向森下重文:“而且重文协理刚才的那些话极其不智,像这种话,重文协理今后还是不要再说为好!”
森下重文无言的张张嘴,在赵光中如同刀子一般的目光下,没有说什么。
森下学理八嘎一声,怒视森下重文,骂道:“愚蠢!此事毕,你给我滚回北海道去!”
然后他又转变眼神,带着期盼的看向赵光中:
“赵君,你在这边情况和人脉都熟悉,能否找一个能做主的人,帮我们出口气,想想我们昨天开的那块原石,想想那白白损耗的两百万!”
“若是能以重文的伤势来做一些文章,即便只是难为一下,也是好的!”
“拜托了!”
赵光中有些迟疑,他看向森下学理,握着手机:
“理事长,你认为那块原石那个姓高的故意卖给我们的?在卖之前他就知道里面没有翠?”
森下学理抿抿嘴:“我觉得可能性很大,否则他为什么后面要拿话激我?”
赵光中摇摇头:“这种事情太诡异了,那个姓高的怎么能知道石头里面有没有翠?我倒是感觉他就是想要多卖点钱,才拿话激您的!”
森下学理闻言,眼睛里也是闪过一阵迷茫。
一时间,想起这打了水漂的两百万,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虽然两百万对于整个村山社来说不算什么,但现在村山社正处于特殊时期,森下学理正和他弟弟争夺集团执政权,两百万的亏空,在集团里可能就会有一些声音冒出来。
再者,这次瑞丽公盘上,森下学理并没有在这场盛宴中攫取到多少利益,说实话,反而还有不少的亏空。
这时,一直坐在最外围的赵磊突然靠过来,冲着赵光中小声说道:“爸,我们要不要找一下王伯伯?”
赵光中瞟了他一眼,眉头紧锁。
双手却又在手机上摸索起来:“不管怎么样,先找个律师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