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垅神色很平静地站在那里,任由邵晓锋发号施令。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那里,巍然不动。使人看上去,高深莫测。没有人看的出,陈垅到底在想什么。
邵晓锋暗暗在观察陈垅,看到陈垅的表情,就知道,真正的劲敌,就要出手了。与陈一剑相比,陈垅有着超越他实际年纪的成熟和城府。这样的人,遇事冷静,从不去硬拼怒吼。只会用手腕,看准对手,狠狠地出手,给予对手致命的一击。
可以说,邵晓锋和陈垅,是有着相同的地方。都是一个讲究谋略,讲究手腕的智慧型修炼者。智慧型的修炼者,真正的较量,是在于手腕和心计上的应用。一味喊打喊杀,反而是看轻了自身存在的价值。
陈垅微微一笑,道:“师弟,你已经表示出了一定的诚意,那我们陈家,也要表示一定的诚意出来。我愿意和你,公平竞争文月,不会借着家族的势力,来强娶文月。我想,真正得到一个人,是要得到她的心。”
邵晓锋手一挥,就把陈风给丢在陈一剑脚下,背负双手,徐徐地说道:“哦,陈师兄,那你想怎么个公平竞争呢?”
陈垅微笑地说道:“很简单啊,我们都是男人,当然得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这样吧,你与我决斗一场,胜的一方,将拥有文月。输的一方,都不能有半句微词。”
邵晓锋哈哈大笑起来,良久,才冷冷地看着陈垅,道:“我很庆幸,文月心里爱的人是我,不是你。要是文月看上你这样的人,可真是文月一生不幸的开始。”
陈垅平静地说道:“哦,邵师弟,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邵晓锋道:“我为什么这么说,陈师兄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陈垅摇头说道:“我还真是不清楚,还希望邵师弟,可以赐教。”
邵晓锋道:“很简单,像你这样的人,心里爱的人,永远是你自己。任何人,在你的眼里,都是你可以利用的工具和棋子。要是有一天,棋子没用了,你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不用。说实话,你爱不爱文月,你心里清楚。可对我来讲,你把文月当成一个交易的筹码,就已经表明,在你心里,爱的人永远是你自己。”
陈垅神色变了变,道:“邵师弟,我很有诚意与你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双方可以和平共处。但是你,似乎是铁了心的,要与我们陈家为敌。难道你真的觉得,我们陈家就一点反抗力都没有吗?真的要激怒了陈家,邵师弟,你是一点好处都捞不到的。”
邵晓锋手一挥,喝道:“陈师兄,什么都不用说了,想让我把文月当成筹码,根本是不可能。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一条心。你陈家有多大势力,我不管。我只知道一点,谁敢动我邵晓锋身边的人,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击杀。”
“说的好。”一个声音,忽然在众人的头顶上响了起来,所有的人,都不由抬头往上看,就看到大堂上面,不知何时,坐着一个邋遢老头子。双脚在半空中,摇来晃去的,很是悠闲的样子。
——正是邵晓锋的师父,蜀山派传奇人物,无崖子。
“原来是师兄下山了。”无道子看到无崖子,和无法子长老、无天子长老都站了起来,恭敬地站在下面。
知道无崖子身份和传奇事件的人,神色都是大变,陈家、上官家和慕容家的人,都齐齐地站了起来,恭敬地地说道:“弟子等人,参见无崖子师伯。”
无崖子手一挥,不咸不淡地说道:“不用给我施礼了,我是来找我的徒弟。邵晓锋,你个小王八蛋,给老子买件衣服,买个酒,你就给老子招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真是太让人不省心了。”
邵晓锋微笑地说道:“师父,不能怪我,你的衣服太难买了,也不给我晶石,我只好晃悠着,看看什么地方,可以偷到点晶石来。”
“嗯,对的,合我的胃口。”无崖子身子不动,人霎时来到地面上,道,“你是我无崖子的爱徒,怎么可以吃亏?”
邵晓锋叹了一口气,道:“师父,徒弟可能要给你丢脸了,有人欺负到徒弟身上来,徒弟没处理好啊!”
“扯淡。”无崖子哼道,“臭小子,别跟老子装可怜。谁招惹你,你给我狠狠地痛扁回去。管他是什么陈家,狗屁家的。敢招惹我无崖子的爱徒,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给我付出代价来。”
邵晓锋哈哈一笑,道:“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好歹我也是师父唯一的徒弟,别人都欺负到自家门上来了,要是我们连屁都不放一下,别人还以为我们副峰第一百零八座的人,是好欺负的呢。”
无崖子道:“不错不错,这才是我无崖子的徒弟。要的就是强硬的态度。”
陈垅这时候,再也镇静不了了。他还年轻,不明白无崖子在蜀山派的地位,不过看到连蜀山派的高层,都对无崖子毕恭毕敬,而无崖子却鸟都不鸟蜀山派高层。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无崖子在蜀山派的地位,绝对是比太上长老,还要来的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