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奋之下,教尺正要落下时,这回理智和感性都在拼命地拉着她大喊:别啊!
这要是真打了下去,被人知道了会不会又要说她以下犯上,又抓她去挨一顿板子或是直接砍了她的头?
思及此,她害怕,她怂了。
最后把教尺一丢,镇静地说:“殿下不必如此,此事本就是臣自己要跟去的。”
“燕芝,是本宫……”
林燕芝怕自己定力不足真下了手,不欲跟他多扯,突然灵机一动,问:“臣抖胆,能否请殿下替臣把那盘零嘴全吃了?桃杏一番辛劳,然而臣有伤在身又不好浪费。”
秦天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愣,然后依言去拿起了一块:“本官从未见过这样的零嘴,这是?”
“此物名叫土豆片,顾名思义,土豆切片所制,乃臣家乡独有,也是臣最爱吃的。”
“燕芝的家乡……”秦天泽沉吟了一句,便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香脆可口,就是——
辣!
见他呼吸一滞,林燕芝心中坏笑了起来,其实在广聚茶楼时她就发现这个上司吃不了辣。
脸上却关切地问:“如何?殿下可喜欢?”
秦天泽想到这是她爱吃的,口感也确是可以,便说:“确实不错,本宫亦甚喜。”
“殿下能喜臣所喜之物,臣亦心中欢喜。”
他瞧着她目光似星莹莹闪闪,满脸的笑意期盼地看他,当下便硬逼着自己又拿了一片咽下。
最后一片吃完,他再也坐不住,忍着不适嘱咐她好生休养后匆匆起身走了。
门外,得知太子去了清君苑的程东正候着,见主子出来便连忙上前,却发现他满脸潮红轻喘着气,嘴巴红肿微微张开。
程东心中的愕然顿时如海浪翻滚直把他给卷走了。
殿下和林大人两人在房中做了什么?
该不会……
如此想着,程东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已关上的房门。
桃杏进门看到自家大人正搥枕憋笑着,又见盘上的零嘴全没了,忍不住说:“大人竟全吃了?那这几日大人只能吃清淡些。”
“啊?不、不是我吃的,是……”
林燕芝把刚才的事说给了桃杏,引得桃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墙外,跃进了一身影,无声地走到房门前,正想叩门而进时,却听见房内笑声连连。
“大人,奴婢还是先替您脱下衣裤,您这伤不能捂着。”
那身影当下便止住了动作。
“大人,这处的药好像被沾去了不少,奴婢这就给您重新上一遍……大人您这莹白细腻的,要是留疤了该如何是好,万一以后大人的夫君瞧见不喜。”
“哈,难不成他还能掀开我衣裙看了屁股再决定娶不娶?”
“不是,就、就是大人以后跟夫婿那、那什么的时候。”
“哦豁,桃杏你不得了啊!哪里学来的这些?不过,喜又如何,不喜又如何,身体是我的,我为何要在意他人的想法?况且我也未必会嫁人。”
“可是……”
门外的人不好意思再听她们讨论下去,只把手中的玉瓶放在地上,又一跃而去了。
待桃杏弄好后,去开门窗通风时发现了那玉瓶,“咦”了一声拿给了自家大人。
林燕芝转动着手中的瓶子,看着那刻在瓶底下的扇凝思着。
这二皇子行事与太子对比的确是放荡不羁了点,但或许比别的纨绔已经要好得多?
其实说他好美人倒也没听见他跟哪一位女子有过什么传闻。
而他护着原主的心却是真的。
看来是她偏见了。
是夜,墨华轩的桌案前,太子又在那洋洋洒洒地在折子上写着什么。
这时,程东捧着托盘说:“殿下,桃杏来还……”
“放在一旁。”
正忙着的秦天泽随口回了句,又埋头继续写着。
程东看了眼周围,只得把托盘放在桌案的右侧后规矩站好。
过了两刻钟后,秦天泽满意地看着折子点了点头,终于肯放下手中的笔,想要拿起茶盏时,却抓起了一迭布料,一条细长白布掉落在地。
他弯腰捡起时,鼻腔一股热流涌出。
伸手一摸,鲜红的血便印在了他的指上。
看来……
他也上火了。
而一旁的程东则瞪大了眼,想不到仅仅一条裹胸用的布条威力便如此之大,居然能让主子方刚的血气上涌而出,当下他更是觉得林大人的前途大着,估计能让自家主子从歪路回来的暂时也只有林大人了。
于是在他的心中,对林燕芝也愈发地恭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