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郑多多急忙解释:“离开帝都前,铁头说得买一些野外生存探险的设备。
我们绕过去买,在人家差点儿关门前冲进去,然后扫荡了大概半家店。”
“有先见之明,不错。”
薛凌赞道。
郑小异疲倦依偎在薛桓的怀里,低喃:“多多,铁头,让你们跟着担心,这么晚还得跑一趟。”
“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说这样见外的话。”
郑多多叹气:“姐,你要不闭眼睡一睡吧。
天快亮了,你们忙乎了一天一夜,赶忙睡一睡,晚些时候才有精神去找小越他们。”
郑小异流着泪水,低声:“我睡不着,整个人好像快崩溃一样。”
陈新之淡声:“孩子还需要你去找。
为了孩子,你不得不坚强撑住。
现在天还没彻底亮,我们做不了什么。
养足精神,晚些时候才能去找人。”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只有让孩子刺激她,才能最有效果。
果不其然,郑小异擦去眼角的泪水,裹着毛毯闭上眼睛。
薛衡想起什么,张望车里的最后一排,发现程天芳歪倒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貌似睡着了。
他低低叹气。
薛凌也早就累坏了,裹着毛毯睡在程天源的旁边。
陈新之回自己的车里睡,郑多多则坐在姐姐的身边守着。
“咳咳”薛桓轻咳一声。
郑多多拿了一个保温壶递给他。
薛桓答谢,接过拧开喝一口。
水有些烫,但喝了身上暖暖的,似乎舒坦了一丢丢。
郑多多低喃:“姐夫,你也睡一会儿吧。
等天亮了,我喊你们起来。”
薛桓感激点点头,歪过脑袋去。
郑多多正在闭目养神,谁料身边的郑小异睡得很不安稳,手脚和脑袋时不时颤动,甚至还惊醒哭了起来。
“姐,别这样。”
郑多多搂住她,安慰:“小越都十几岁了,不是小小孩。
而且,他们还有两人互相作伴,应该没什么危险的。”
郑小异哽咽:“多多我突然发现我是一个那么失败的妈妈小越小的时候,我得去学校上课,根本没法全职照顾他。
后来我毕业上班了,忙得不得了。
他几乎每天都在凌凌姐家,要么就是阿姨帮忙带着。
直到他上了小学,他才固定跟我们住一块儿。
可我还是很忙,每天送他去上学,然后丢辅导园,等我下班有空了再去接,如果没空就等他爸去。
寒暑假他得学这个,学那个,从没有完整休息过两三天。
我似乎觉得我和阿桓忙,孩子也得很忙,不然以后没法在同龄人中拔尖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要他拔尖做什么?
我自己都不拔尖,我却要求孩子得拔尖呜呜!他是那么乖巧的孩子,可他被我们逼得离家出走了他不要我们了,不要这个家了呜呜”“没那么严重。”
郑多多为难蹙眉:“小越只是一时冲动。
他现在都步入青春期了,再乖的孩子偶尔也会乱动小心思。
姐,接回孩子后,改变一下方式,以后就不会了。”
郑小异抽泣:“我现在只期盼他平平安安回来,其他什么的我都无所谓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