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若赶忙低下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臣媳不敢。”
祁凉也紧随其后:“儿臣不敢让父皇生气。”
顺平帝没有说话,在等着两个人接下来的话。
谁能想到就是认了个错,秦安若跟祁凉又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保持安静。
他简直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上前一把就把祁凉从地上弄了起来:“行了,有什么话就说,不用跪在这里给朕添堵了。”
说话间顺平帝已经把祁凉扔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男女授受不亲,他肯定不能这么对秦安若,却是走到了秦安若面前:“老六家的,朕让你起来。”
这是圣谕。
秦安若立马从地上起来,一抬头就对上了顺平帝复杂的眸子。
等到两个人坐好了,顺平帝甚至都没有看祁凉,直接就把目光落在了秦安若的身上:“行了,都到了现在了你也就别装了。老六还没有进宫来找朕要个说法的能耐,你想做什么就直接说吧。”
他的话显然是说给秦安若听的。
祁凉在顺平帝的心目中一直都很老实。
毕竟如果不是个老实的,也不可能真的因为母家跟他的要求在宗人府中受了那么多苦。
最近跟秦安若相处的多了,顺平帝的眼神自然而然落在了秦安若的身上。
不由愣了一下,很快秦安若就明白了顺平帝的意思。
嘴角不由抽了抽,她是这真的不懂自己就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吗?
拽了拽准备辩驳的祁凉,秦安若准备亲自上。
她低下了头,再一次抬头,眼中已经出现了泪水:“臣媳知道父皇是嫌弃臣媳烦了,可是除了找父皇,臣媳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就算是父皇生气,臣媳也只能这么做了。”
先上来就是一顿哭,这次秦安若学聪明了,都没有给顺平帝打断的机会。
几次三番看顺平帝的嘴巴张开又合上,秦安若就当作没有看到,很快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制作农具的法子,臣媳早就已经交给陛下了,不管陛下能做出来什么,都是您的功德,跟我们本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顺平帝的目光眯了眯,显然已经想错了。
他看了一眼秦安若,眉头紧皱:“怎么,你是后悔了不成?”
他能如此容忍秦安若,一直都是看在那些农具制作方子的面儿上。
如果秦安若真的不识好歹觉得那些方子不能随便呈上来,现在言语间有一点后悔,顺平帝的这些耐心定然会收回去。
早就知道顺平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对顺平帝的质问,秦安若早就心知肚明。
她赶忙摇头,脸上还出现了惊慌:“父皇怎么能这么说,臣媳只是有些奇思妙想罢了,能把所有画出来的东西都实现,是父皇勤政爱民,为了百姓着想,跟臣媳有什么关系。”
顺平帝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了一点,秦安若继续表忠心:“臣媳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定然不会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父皇这可真的是冤枉臣媳了。”
不管秦安若这话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顺平帝听的很舒服。
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下:“既然不是要农具的,你们此来是为了什么?”
“臣媳是不惦记,可臣媳没有想到这个消息竟然走漏了出去。我们不惦记,也有别人在惦记,求父皇做主!”秦安若干脆利落抛出了主题。
谁来说去竟然还是跟农具有关。
顺平帝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是谁?谁在惦记这些农具?”
他怀疑的目光还是不可避免地落在了秦安若的身上。
毕竟东西是锦衣卫从梁王府拿进来的,按理来说,除了梁王府的人,应当是没有人知道的。
顺平帝对锦衣卫的忠诚度是百分之百相信地,下意识地就怀疑秦安若了。
秦安若也没有躲避,直接迎上了顺平帝的目光:“父皇已经给了臣媳不少好处,臣媳是个聪明人,可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么弱智的事情,一定不会是臣媳做出来的。”
她本人为了自己叫屈,顺平帝只需要稍微思考一下,却发现秦安若说的其实也有道理。
顺平帝的目光变了变,最终压下了心中的想法:“行了,既然你来了,就具体说说是什么情况。”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秦安若没有浪费这次的机会,直接把秦相去乐队门口堵她的事儿说了出来。
她皱了皱眉头:“毕竟臣媳跟秦相曾经也是父女,但这一次他来找臣媳说农具的事情,怎么看怎么透露出了一股诡异。他不该知道农具的事情,也不该来找臣媳要这农具的制作方式啊!”
既然已经说了一次,秦安若自然也没有替秦相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