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拿到了圣旨,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很快就离开了。
别看顺平帝给圣旨倒是给的很快,然而在郑老离开之后,他心中还是有些嘀咕。
整个御书房中除了他就只有孙德寿了,有些垃圾话,自然也就只能说给孙德寿听。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淮南太守再怎么说也跟郑家有关系,难道郑老真的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这张圣旨,朕是不是给的草率了?”顺平帝有些迟疑。
毕竟淮南太守知情不报本来就是一种罪过,如果这一次的灾情真的很严重,想必一个九族之祸是逃不掉的。
如果这么想,他刚才交给郑老将军的,完全是能救了郑家上下的东西。
也不是说东西不能给郑家,顺平帝就是觉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孙德寿害能怎么说?
他就是个工具人,如果说的不满意了,顺平帝定然会生气。
鉴于此,他只能低下头:“陛下定然有自己的考量,老奴不敢擅自断言。”
“你也觉得朕做的有些鲁莽了?”分明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顺平帝还是从其中读出了另外的味道。
孙德寿也很无奈,只能装作自己并没有听到这一番话。
顺平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一个人再御书房中来来回回走了很久。
只可惜圣旨是他自己给出去的,现在就算是想要反悔也没有用了。
他最终还是停下了步子:“罢了,就算是看在丽妃的面子上,如果她还在,肯定也希望朕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愿意看到朕真的对郑府动手。”
这话说的有多虚伪就只有顺平帝自己知道了,反正孙德寿只是低着头,一直都没有说话。
且说他们这里已经解决完了郑家跟淮南太守的事情,但是架不住有人不知道。
祁复在查出来淮南太守跟祁澈七拐八拐的关系的瞬间,心中早就有了注意。。
这一次他被解禁,东宫也是未来储君的住所,所有的谋士定然也可以进来了。
当着众人的面,祁复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郑家的人跟淮南太守有关系,这一点是永远也没有办法磨灭的。这一次如果淮南太守的罪行足够,想必诛九族都是轻了,你们觉得我们能拽下来郑家吗?”
几位谋士面面相觑,大家跟太子的想法都不一样,谁也没有先说话。
别人不说话可以,一直都跟在太子身边的吴用显然就没有这个资格。
祁复皱了皱眉头,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带着不满:“吴先生怎么不说话,难道你是觉得孤说的有问题吗?”
如果祁复真的会反省,现在大家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被点名的吴用有些绝望,只能站起身,在众位同僚同情的目光中,点明了真相:“殿下现在刚从禁足中出来,以属下的愚见,现在应当先完成两三件很漂亮的差事,让陛下知道殿下是真的悔过了才是重中之重。”
房间中的氛围瞬间变得诡异了起来。
适才还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准备侃侃而谈的祁复瞬间卡壳了。
他的目光落在吴用的身上,难得的有几分阴森。
早就知道一旦开口就是这个下场,吴用的目光冰冷,良久都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周围毕竟还有那么多的人,祁复就算是生气,也定然不能跟往常一样,直接就冲着吴用出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吴先生高见,不知道有没有人有别的想法?”
显然,他并不准备听吴用的话。
但凡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吴用现在说的才是真的。
然而祁复不愿意在祁凉跟祁澈面前丢人,这个信念已经深入骨髓。
即便知道继续找麻烦的下场是什么,祁复也定然乐此不疲。
他一拍桌子,浑身的温度冰冷的像是能冻死人一样:“众位能进了这宫中也不容易,怎么是以后都不想来宫中了?”
不管是现在他还是太子,还是以后有机会能登上那个位置。
本来这些幕僚就是他的人,一旦被太子厌恶了,就再也没有上位的机会了。
也许有的人刚正不阿,是真的希望太子能好好为民做事。
总有一些人就是为了自己的高官厚禄来的,眼看祁复生气了,立马就倒戈了。
华闻玄是和吴用一起进来的。
眼看吴用步步高升,他在太子府中还是一个透明人,他第一反应就是嫉妒。
只是这种嫉妒,在往常也没有用。
因为吴用接触的人,是他接触不到的。
现在他有跟吴用平等的机会,甚至祁复已经明显很不赞同吴用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