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功夫,梅姓老者便至一楼大堂,走入柜台,与少女耳语一阵,后者清秀的脸庞上明显露出不舍之色,眼中顿点缀出了星星点点的泪花,后在老者反复劝说之下才想得通,不停地轻点臻首。
老者似乎还不放心,又叮咛几句,才走出大门之外,瞬间在巷陌中只留下一个小黑点。
柳义三人丝毫没有知晓外面发生的变化,更加没有料到他们一旦不小心处理自己的言行举止,很有可能就会招来莫名的杀身之祸。
直至戌时,夜幕降临,虽然金色西天的景观已消失多时,他们还是在不紧不慢地享用着金沙王做成的各种美味,外人其神色,似乎他们眼中到的不仅是佳肴,而且还是一道道亮丽的风景。
从那桌子和餐车上的摆设来判断,应该还有一半左右的佳肴还没有被人动过筷子。
突然,整栋楼房的气氛变得相当地安静,原先一二楼不时传上来的嘈杂声和喧嚣不知为何消失得无影无踪。
“咚!……咚!……咚!……”
正纳闷之时,楼梯处传来一阵阵沉实有力的脚步声,听其传来之声数起码有七八人之多。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惊疑之下,三人不约而同将手中的筷子都搁在了前面的食碗上。
那些人已行至半丈之处稳稳站定,而那个叫鲁真的老者被众人攒拥在中间,整个人面无表情,那一只独眼似闭非闭,起来所有的人仿佛与他毫不相关。他的修为显然是运用秘术人为地进行了掩盖,柳义等人并没有得出来,只是左右两人都是结丹初期高手,旁边还有二三人系筑基修者。
这时,从人群的前面走出一高大的黑脸伙计,正是方才推着推车进来并给他们上菜的其中一位。一到跟前,他便露出一口白牙,满脸堆笑,躬身打揖,说道:
“呵呵!……三位客官,实在对不起了!因本店有特殊之要事需要料理,暂且停止经营一切生意。”
罢了,他貌似有些敬畏地向后瞥了下老者,见其微微额首,遂又笑吟吟说道:
“方才我们东家已经交待:烦劳此时在本店的宿客和食客一应等人务必于今晚亥时前离开。对于各位造成的不便我们深表遗憾,为了表示我们的欠意,先前所计划应该收取之费用本店一律减半。此前,一楼二楼的客人都同意了本店的要求,解清各种费用之后已然离开,现在整个一栋的酒楼只剩下三位了,不知众位客官能否给我们行个方便?”
“店家!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我们与贵店之前可是说好了:在此处用餐到何时你们都不管,只是缴纳一定的灵石便可;况且,我们三人原本就是打算图个方便,吃、喝、拉、撒、睡‘一条龙’,吃喝完了,不想再去别处,还继续在贵店住上几宿的……”
齐戈正吃喝得高兴,本来酒不是很深的他已是喝了半醉,酒酣耳热之时意外被这些人打断不说,听说还要被人赶走,心中顿时有些不悦,但所谓“酒醉三分醒”——鉴于出门在外,一切小心为上!
便强忍住心头的火气,尽量心平气和地与对方理论起来。说至此处,他了伙计,摊开双手,眉头挑了挑,用手指了指桌上和车上的盘子,又不卑不亢说道:
“……再说了,目下天色已黑,你们:这里……那里,瞧!……我们的用餐还未至一半呢,能否通融一下?再给个把时辰,用完酒菜之后我们离开便是。”
罢了,他侧转过头来,笑了笑,将眼前的筷子拿起,不顾那些人的反应,夹起一块鱼生置入口中“嘎喳!……嘎喳!……”地吃起来,末了,还将盛满灵酒的杯子往嘴里一灌,美美地喝上了一口。
“沉沙一绝”的那些人见了,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大多只是冷笑着打量齐戈等人的一举一动,只有中间的那个老者的独目张开,微微对柳义三人扫视一下,而后复若无其事地闭上。
也就在此瞬息之间,柳义便明显感觉到梅姓老者之前那神奇的一瞥——
令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得窒息,其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微感刺痛!只是它的威力与前者相比足足少了一倍有余。
“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