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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相令跟随赵桓允十几年,从来没有过问过三府的家务事。
最近却因为赵桓允跟姜瑜的事,频频被宇文氏请去说话,搞得他也是哭笑不得“老夫人,殿下跟姜二小姐已经订婚,偶尔见个面也是没什么的。”
赵桓允为了去见姜瑜,把手上的事一古脑地推给了他。
他忙了一整天还没做完,光是整理黑市那边的消息就抄了整整十页纸,因为消息太过私密,又不能假手他人,他手腕还疼着呢!
“若他是寻常世家公子,见了也就见了,可他是皇叔,总得顾及自己的身份,成天跑去见一个小姑娘做什么?”宇文氏很不理解,“我当母亲说多了,他还烦,你们得帮着提醒着点,正事要紧。”
既然都订婚了,难道不是应该成婚那天再见面吗?
他们这样算什么?
“属下遵命。”王相令笑眯眯地应着,“其实殿下去找姜二小姐也是有事,并非无缘无故地去找她。”
反正他不会真的去劝赵桓允。
主子难得有心仪的女人,当母亲的拦不住,作为属下更拦不住。
“即便有事,也不该亲力亲为。”宇文氏知道王相令向着赵桓允说话,并不怪他,“她若是持宠而娇,过门后还了得?我是过来人,总有我的道理,再中意也不应该表现在明面上,让人家笑话。”
王相令只是笑。
自家主子现在是真正的老房子着火。
别说有事了,没事也恨不得天天去找姜二小姐。
他吃饱了撑的去管这些事。
魏王妃自己闺中寂寞,对赵桓允和姜瑜的事很感兴趣,拍拍胸脯对宇文氏道“母亲放心,这事交给我,我去找姜二小姐,让她收敛一些就是。”
宇文氏暗骂魏王妃是个棒槌,但也没有反对“要注意分寸,你们终究还是要做妯娌的。”
魏王妃胸有成竹“母亲放心,我有分寸。”
“弟妹真是巾帼英雄。”坐在边上的秦王妃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就走,以后这家里可就热闹了,让她们狗咬狗,打起来才好呢!
回屋后,魏王妃便对着病床上的赵康允说起这事“三叔如今有了未婚妻,成天不着家,都不来看你了。”
天气转暖,赵康允气色好了许多,但也只能在院子里活动活动,最多去隔壁楚王府看看母亲,因为鲜少见阳光,他肤色苍白,样貌看上去很是清秀,说话声音也很轻柔“他有他的事。”
他有病,自顾不暇。
府上大大小小的事都是赵桓允在帮忙打理,他对赵桓允只有感激。
“哼,我就知道你向着你兄弟。”魏王妃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看看人家,还没成亲就颠颠地去看未婚妻,再看看你……”
两人刚成亲的时候,赵康允虽然身子孱弱,但也能出门能骑马。
夫妻之事还算正常,自从她有了身孕,他就大病了一场,从那以后,他们就再没有那事了,她那时年轻,忙着照顾孩子,倒也没觉得什么,而赵康允干脆以养病为由,搬到了暖阁去住。
这一住就是十几年,对她只有敬重和愧疚。
这种事情,自然难以跟外人诉说,她夜里不知哭醒了多少次。
甚至还悄悄找江湖郎中给赵康允调养身子,哄着他喝下,结果病没治好,还害得他起了一身红斑,宇文氏气得跳脚,扬言要休了她,还是赵琰跪下来替她求情,这事才算了了。
每每想起这些,她就觉得委屈,很委屈很委屈……
“我对不起你……”赵康允会意,抬手扶住她的肩头,叹道,“若有来生,我做牛做马补偿你。”
“我只要今生,不要来生。”魏王妃赌气地推开他的手,红着眼圈道,“在你眼里,我算什么?我只是一个被你们骗过来生孩子的,你拿什么补偿我!”
早知如此,她宁愿嫁个走马贩卒。
也比这样守活寡强。
赵康允只是叹气。
身边的小厮云照也听得直皱眉。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魏王妃都会过来闹一闹,赵康允除了叹气,也没别的办法,其实每年夏天都是赵康允身体最好的时候,能自理,不用搀扶也能走到隔壁府上去串门,吃饭也比平日里吃得多,却唯独不能同房……
待魏王妃走后,赵康允吩咐云照“你去芙蓉阁找素娥,给王妃再打造两套头面送过来。”
“是!”云照应了一声,扶着他躺下,“殿下坐了这么久,也该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