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时年轻,不过是一时思慕于她,却不想却白白断送了她的性命。”顺庆帝心底一阵悲凉,又是一阵咳嗽,抬手指着容皇后,失望至极,“你原本可以阻止此事,你为什么还要去送那碗药膳?”
“皇上,您以为我不去送,就没人送了吗?”容皇后泪眼婆娑地看着顺庆帝,“臣妾育有太子,却不得恩宠,任由殷贵妃和秦贵妃那两个贱人明里暗里地嘲笑,太后对后宫的事心知肚明,她想让臣妾做这件事,分明是想日后站在臣妾这边,跟臣妾荣辱与共,臣妾怎能拒绝?”
“你们两个,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后,后宫之主,何需联手?”顺庆帝又是一声怒吼,慌得王喜忙上前安抚,“皇上,您不可动怒啊!”
“臣妾跟皇上夫妻多年,皇上何时关心过臣妾……”容皇后苦笑道,“臣妾作为母亲,不得不替自己的孩子考虑,舍了一个殷氏,赢得太后的信任,是谁都会这么做的。”
“愚蠢!”顺庆帝铁青着脸道,“朕的两个嫡子都是你所生,难道朕不立嫡子,还能立庶子不成?就是朕执意如此,满朝文武不答应,三府也不会答应,你知道不知道,三皇叔这几天住在宫里,不仅仅是处理宁太师的案子,还是要跟朕筹备拥立储君,立四皇子为太子,关键时候,你却惹了这个乱子,你要朕怎么做?为了殷氏,惩罚太后?怎么惩罚?”
“臣妾知错……”容皇后泣道,“臣妾今晚撞上了殷氏的鬼魂,一时乱了分寸,才说出了实情,臣妾并非有意要说出此事的。”
“荒谬,这世间哪有鬼魂,分明是有人处心积虑!”顺庆帝又想起他那晚在御花园也碰见过殷氏的鬼魂,倒也消了气,“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记住,那碗药膳没事,是殷贵妃下手害死了殷氏,你受了惊吓说的话,根本不作数!”
不作数?
姜瑜抱膝坐在床上,冷笑一声,果然不是所有的冤屈都能昭雪,既然不作数,那就让天下人来评论这件事情,再怎么着也不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她就散尽家财,也绝对不会让宫里消停。
闭上眼睛,依然是漫天大火。
姜瑜辗转反侧到了天亮,才沉沉睡去。
醒来已经是晌午,周嬷嬷拿出一封书信给她:“奴婢前晌出门,阮妈妈让奴婢给您捎了封信,她还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我今晚就回去了。”姜瑜打开信件,也不避着周嬷嬷,阮妈妈不会写字,纸上画了一弯月儿,还有几缕风,还有五个大元宝,周嬷嬷在宫中已久,自然知道避嫌,给姜瑜端了茶,就退了出去。
姜瑜一看就明白了,夜风取走了那五万两银子。
这交易算是成了。
她又听了听夜风那边动静,只听他说道:“眼下京城局势混乱,咱们先离京暂避风头,等安稳了以后再回来。”
众人道是。
后晌,嘉和公主邀姜瑜一起御花园赏菊,说现在是御花园的菊花开的最好的时节,姜瑜不想去,嘉和公主知道她的顾虑,不以为然道:“无妨,最近宫里人心惶惶,除了我,没人有心情去赏菊,咱们不走远,就看看菊花。”
姜瑜也没再推辞。
哪知两人刚到御花园,就见赵桓允带着赵琰远远走来。
姜瑜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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