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嫡出小姐是端庄大方,聪慧明理的,尽管并不被府中老夫人偏爱,还偶尔被庶出那边找麻烦,却也从没有这样开口就是杀人。
大概是前两日宋小将军的死讯传来,让她受了刺激。
见他一口答应,宋灼枝停下描眉的动作,转过去看他。
“我说什么你都照做吗?”
“自然。”
“如果我让你杀了皇帝呢?”
路九惊愕:“为何?”
她神情平静,手指轻轻抚弄着华服上绣着的花纹,说:“三年前,我父亲战死,他们忙着乱斗,奢想富贵沉迷权力,连累我父亲的尸身都无法运回来,只能草草安葬在边关。
后来我嫁人,新婚一个月,丈夫便被新帝派去了边关,我哥哥同去,现如今哥哥也死了,而皇宫之中的靡靡之音还不曾停过。民众都知道为我父亲为我哥哥哭一哭,而他们毫无作为!”
她压低声音,像个困兽一般质问:“你说,这世上最该死的人是谁?”
路九沉默,半晌才开口:“可是杀了皇帝仍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京城内更乱。”
“谁说的?”宋灼枝平复暴怒,又拿起黛笔描眉,脸上洋溢着笑容。
“只要我在,就不会乱。父亲和哥哥都曾夸我谋略上乘,又懂边关之苦,甚至懂排兵布阵,只遗憾于我为何不是男儿。他们让我失去了父亲,哥哥,或许连丈夫也会重蹈覆辙,我拿回一点东西交换应该不过分吧?”
路九没说话,她用黛笔挑起他下巴,摘掉他的面具,澄澈的眼眸看着他,轻吐香息。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父亲把你给了我,那你这条命都是我的,就算我让你自杀,你也必须照做。”
路九称是:“但将军此前最是一心为国。”
宋灼枝脸色突变,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不用你来告诉我!”
随后转回去,冷漠道:“明日,我要看见那两个人的尸体。滚出去。”
…
“卡!”
导演一喊停,虞夏就转过去拉谢青辞。
“没事吧?”
谢青辞舌尖顶了顶侧脸,余光看见其他人围过来,摇了摇头:“没事。”
然后顺着虞夏的力道站起来。
助理们都跑过来给他们披上外套,小梅递过来一个暖手袋,很用心地拿发热披肩把她给围了一圈。
最后还给她塞了一把烤的板栗。
虞夏再一次感叹这个助理没收错,顺便把板栗分了两颗给谢青辞。
“打你一巴掌的赔礼。”
谢青辞隔着水杯升腾的雾气看她,接过板栗的时候指腹在她手心滑过。
“虞夏姐客气了。”
“不,不客气。”她咻一下收回手,很怕冷似的钻进暖手袋里。
接下来一场戏是其他演员的,因为天气确实冷,不好连着折腾同一批演员,所以导演是尽量让大家错开来拍,反正这儿到处都是取景地。
虞夏得以坐在旁边休息,折叠躺椅是片场神器,小梅还给她带了小毛毯,缩在那躺椅上怪舒服的。
刚坐了会儿,旁边有人也搬来一个躺椅,还有一个小收纳柜。
谢青辞对着她们笑笑,很理所当然地坐在了她隔壁。
------题外话------
后面偶尔也会有《灼春》这个剧本的戏,不想看的话可以跳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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