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但前锋营这边早已有准备,随着一轮一轮的枪声响起,冲过来的周府死士顿时尸横遍野。
不多时,刘宗敏也率一队西厂官校从门内两翼冲了来,围住了周奎等人。
刘宗敏还骑在马上喊道:“周奎!束手就擒吧!信王妃已经向陛下交待了一切,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已是无用功!”
刘宗敏说着就持着另一道圣旨过来对曹文诏道:“奉旨,由我们押走周奎一干人等。”
周奎这里一时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但随即又不由得恨声骂道:“这个不孝女,竟敢出卖她父亲!”
周奎显然骂的是信王妃周氏。
但周奎明显忽略了,是他自己的冷漠和自私导致了这一切,因为,明明是他先抢走了人家唯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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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天启对外宣称信王是暴毙而亡,就有意是不会继续对信王的家卷追究下去,而朱慈烺这个信王血脉还能继承信王爵位。
可周奎却仍旧为了保全自己,而要拿朱慈烺为人质,骗开城门。
这怎么不让周氏对自己这个父亲失望。
没多久,周奎就被刘宗敏押到了张贵这里来,且张贵已接到天启旨意,由他暂借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诏狱,来审问周奎。
董廷献此时也在诏狱。
因而,在看见周道登、周奎被相继押来诏狱时,他顿时就直接站起身来,隔着牢门喊道:“你们,你们怎么也进来了?!就没一个可以逃走?!”
周道登、周奎在被押进来时,皆面无表情地看了董廷献。
董廷献一时也只能奋力砸着牢门生闷气。
“怎么会这样?!”
在周奎被押进来时,他把牢门尤其砸的很。
周奎一被押到张贵面前,张贵就先说道:“周奎,你说说吧,为何要这样做,好好得做你的亲王岳父不好吗?”
周奎不屑地笑了一下道:“国舅爷自己何不问问自己。一个个好的大明朝被您和陛下搞成了什么样子!可以买到的孩子越来越少不说,连已经买入府中的,还不能当成奴才对待,只要是会汉话习汉风者,皆受皇纲国法保护,养子女竟要同分家产!以此强化所谓太祖留下的禁蓄奴制度!你们这样做,别说是做亲王岳父,就是做皇帝岳父,也不如以前!连以前一个普通举人的日子都比不上!”
张贵点了点头:“本国公明白了。你这是对朝廷禁止蓄奴的制度不满,也对现在没多少人卖儿鬻女,乃至你不能廉价买进大量孩子,然后再将他们培养成材,卖出去了是吧?”
周奎哼了一声。
砰!
张贵突然把惊堂木一拍,厉声道:“你少满脸不屑!真要只是对蓄奴制度不满,本国公相信你还没那个胆子,敢和周道登、董廷献这些人一起勾结外夷,谋害天子!”
“事实上,应该是因为你周奎一族一只是靠贩卖人的买卖为生,尤其是到了大明大量百姓食不果腹的时候,你的买卖就越做越好,随便一个贫家女孩一调养成才,卖出去就是高价!可现在,朝廷实行新政,让卖儿鬻女的越来越少,又通过禁止蓄奴进一步压缩了买人的数量!让你这个亲王岳父收入大减,乃至到现在已经无法维系奢靡生活,甚至只能靠王府接济度日!你说是也不是?”
周奎抬眸看了张贵一眼:“国舅爷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
张贵再拍惊堂木:“本国公现在是让你回答!”
周奎这才答道:“是的!”
接着,周奎又愤然说道:“令尊还是天子岳父,也应该明白,明明可以借着现在汉人命价越来越贱的时候,过更舒坦的日子,怎么国舅爷就偏偏和陛下没完没了的折腾,让天下权贵富户的日子不好过!老百姓的日子倒是越来越好过,可问题是,国舅爷,您是老百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