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也不催促,而是面带疑惑,小声嘀咕道,“难道是你枕头下,那画像上之人?”
心事被人戳破,子萱大惊失色,想要狡辩却又想不出理由,只能故作生气道,“祖母你你,怎么能随意翻弄外孙女的房间…”
“萱丫头,你这可就冤枉外祖母了,外祖母那日见你房间的被子有点散乱,帮你整理了一下,没想到在拿起枕头的时候,枕头下的画像掉落下来,自然而然就看到了。”
“你快,给外祖母说说,他是哪里人?”
子萱自知,瞒她不过,只能害羞道,“他他是安州人士。”
李氏低头沉思片刻道,“安州?安州倒也相近,怎不见你提起,难道是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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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萱声若蚊蝇道,“他知道,只不过他如今走不开。”
李氏有些生气道,“走不开?什么事情能有成家更重要,走不开只是个理由罢了,哪一天你让他上门来,外祖母亲自为你把把关。”
破有些愤愤不平道,“外祖母倒要看看他是做什么的,竟然能把成亲当儿戏,你已年满十六,若你还没有寻亲家,那就得让人家说闲话了,到时候出门,可就抬不起头了。”
子萱忙解释道,“不是,祖母他他…在任职,如果没有朝廷旨意,不得随意离开…”
“你的意思是,那家伙是朝廷命官?”
子萱点头,表示默认。
“朝廷命官,嗯主母观你的画像,他也就二十出头,既然已是朝廷命官,那也算得一表人才,倒也与我们家轩丫头般配。”
“外祖母,他大我一岁。”
李氏眼睛一亮,惊讶道,“哦嚯!就大一岁,那感情好,般配,而且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哈哈哈…这样,等过完年,外祖母给你外祖父好好说道,让他给朝廷的朋友说说,将你那心上人给调回安南来,这样你们也不用饱受这相思之苦,萱丫头,你道如何?”
在李氏眼里,子萱的心上人,年纪轻轻已是朝廷命官,想来是高中进士,这才说年轻有为,心里琢磨官职也不会太高,估计也就是个七品县令,这样的话,只要抽空同老伴说上一嘴,让其给京城的老友去一封信,从而将子萱的心上人调回安南,这样不仅能有个照应,还能着手成亲一事,简直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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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子萱听完,错愕地看着她。
李氏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这是在害羞,连忙道,“哎呀!你这丫头,害羞什么?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就这么安排,听外祖母的,这么安排,肯定不会有问题。”
说着,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萱丫头,你那心上人,是哪里的县令,你好好给外祖母说道说道,我也好跟你外祖父提。”
子萱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苦笑道,“外祖母,其实,她不是县令。”
李氏一听,急色道,“啊?不是县令,难道那小子并非进士出身?”
“这下子,这下子…哎!算了算了,这般年纪,不是进士也不出奇,日后啊,让你几个舅舅照看点他,也不会太寒酸,你说你,萱丫头,看人你也不看准一点,咱家这门第,不是进士出身的女婿,咱能要吗?”
李氏摇了摇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子萱努了努嘴,小声道,“不是,外祖母您听我说,他不是县令…他是知府。”
李氏惊讶不已,定定盯着她,一脸不敢置信,仿佛觉得她在说笑,“萱丫头,虽然那小家伙不是进士出身,但是外祖母不嫌弃,没必要没了哄外祖母高兴而说谎。”
“外祖母,他真的是知府,岭南省南夷府知府,大乾正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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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四品,南夷府知府?”
子萱点头,毋庸置疑。
“好,好,好,特别好。”
李氏说着,想院子外走去。
子萱急忙道,“外祖母,您去哪?”
“你三舅舅身体不好,我得去看看。”
“外祖母,您刚刚说的,可还作数?”
李氏故作迷糊道,“我说的什么?我什么也没说,我让你呀!没事多出去走走,老是呆在院子里,闷…”
“外祖母…”
“萱丫头,甭说了,记得多出去走走,外祖母那边还有事,这就走了!”
子萱看着李氏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