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云这才刚到多久,就迫不及待,想要对他指手画脚,甚至以势压人,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李瀚海心中断定,如果这一次,他听从凌云的命令,分兵聊城,从这以后,凌云一定会得寸进尺,对他指手画脚,干涉他的用兵…
为此,李瀚海在心里冷笑,不管怎样,也不能听从凌云的命令。
“将军,眼下正是与莽军对战之际,临时撤出军队,与战局不利…”
果然,李瀚海以战局不利为由,拒绝听从凌云的命令。
闻听此言,凌云顿时面露凶光,直勾勾盯着李瀚海,冰冷道,“李将军,你可知,本将军才是三军主将,只要在这平阳省,所有的兵马乃至人员调配,皆要听从我的指挥,李将军如今不肯分兵聊城,是想抗旨吗?”
凌云威胁道,“不服从军令是何后果,李将军身为武将,应该不用本将军解释了吧?”
李瀚海油盐不进,触怒了凌云,以至于两个人的对话氛围,掉入了冰点,而担心聊城出现意外的凌云,不得已以势压人,恰恰因为凌云这么做,让李瀚海心生厌倦,内心深处对于他的指令产生了抗拒,也就有了意见分歧。
说到底,就是李瀚海不想听令。
李瀚海目光闪烁,假意低头道,“末将不敢。”
只见他低头稍作思索,而后神情恭谨又坚定立场道,“末将镇守边关十一载,在这十一年中,末将兢兢业业,保卫边疆,与莽军交战无数场,从未出错,而如今大敌当前,在这关键时刻,应当竭尽全力抵御强敌,这时候分兵聊城,恐会影响平乐府战况,望将军三思。”
李瀚海恭敬的神情,却露出坚定自己立场的目光,哪怕凌云以势压人,搬出军令…李瀚海依旧不为所动,说白了就是不肯听令。
凌云脸色一僵,脸上渐渐有了怒意,原本想派出自己的军队,去驰援聊城,只是担心自己的军队和聊城守军不能友好相处,所以这才想让李瀚海派出部分军队,毕竟就算他派出自己的队伍,聊城守军不一定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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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如果发生争执,得不偿失,况且李瀚海的军队不一样,他们都是平阳守军,大概率都是熟面孔,不管是守城还是联络感情,都会比他自己出兵要好,只是令他没想到,李瀚海会如此抗拒分兵,难道是怕自己夺权?
不管出于各种原因,李瀚海不肯听令,已成事实,看来自己前面找他谈话,没有说服对方不谈,甚至还引起了对方对自己的抗拒。
念及于此,凌云冷声道,“本将军知道李将军在此保卫边疆多年,然而本将军还是希望李将军要明白一点,战场变化瞬息万变,我们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在防患未然,提前提防,如今让李将军派兵聊城,正有此用意。”
“而李将军断言,敌军不会分兵,是鉴于对敌将的了解,本将军倒也能理解,可若是敌将不按常理出牌,李将军可知会发生什么?”
两人的称呼冷淡起来,语气针锋相对。
凌云出于担心战况,而李瀚海则不想被限制或控制,才会反应过激,同时也是自信。
自信是好事,自负就不一定了。
李瀚海无所畏惧,拍着胸脯保证道,“镇南将军放心,如果聊城当真出现问题,引发的所有一切责任,皆由末将一人承担。”
凌云目光深邃,沉声质问道,“李将军当真执意如此?”
李瀚海木然而立,自负道,“镇南将军刚到平乐,对于敌军有所不理解,有此顾虑,末将倒也能明白,然而末将确实不同,末将守卫平阳诸地多年,已将敌军主将了解彻底,敌将怎么用兵,怎么进攻,末将了然于胸,与此同时在心中已有对策,望镇南将军莫要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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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盯着他,语气冷淡道,“李将军这般自信,本将军倒不好说什么,只是好意提醒一下李将军,聊城不能失,否则平阳危矣,望李将军能以大局为重,不要计较个人得失…”
李瀚海神色淡然,毫不客气怼道,“镇南将军放心,末将一定竭尽全力,势必不让敌军踏进平阳半步,聊城末将也会时刻关注,绝对不会发生将军所担心的意外。”
凌云脸色严峻道,“如此最好,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
眼见凌云同意不插手,李瀚海说话的语气也降了下来,随后找了个理由离开。
只见他拱手一礼道,“将军,末将还有军务在身…”
凌云听罢,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见此情形,李瀚海没有一点犹豫,抱拳之后转身离开,动作果断且利索,表明了他的不耐烦,早就想逃离此地一般。
凌云没有动,站在原地,目视着李瀚海离开的背影,脸色心沉如水,凝重的脸上,挂满了对李瀚海的忧虑,又或者说,是对聊城未知的情况感到深深担忧,伤怕出现什么意外。
良久,凌云低头呢喃道,“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不然可能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