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污泥换衣服并没有花高无恙太多时间,在将腰间绑带系牢后,他一人坐在厅堂内的八仙桌前,双眼略显无神的望着供台上的灵位。
在哪烟雾缭绕的供台间,只有着朱熹奶奶和娘亲的灵位,被该一同放在哪儿的朱熹父亲——朱道温的灵位却不在那里。
就像棺材中本该躺着的尸首一般不翼而飞。
所以到底是朱道温确实没死,还是有人悄悄做了手脚?
就算是那个杀人凶色能带走朱道温的尸体,那为什么朱熹家却又没有朱道温的灵位?
难道朱家人事先就知道了朱道温没事?
高无恙提出一个又一个的猜想,又接着将这些猜想推翻。
“无水而溺,无病而干,无火而焚,无事而吞石,无利器而剖腔取心……”
一手点着木桌,高无恙喃喃着从村长那里听来的村民死状,确实如村长所说,这些村民的死状显得都不是那么普通。
可惜朱熹还在的时候没问过灵位的事,摇摇头高无恙轻叹一声。
在这时他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龚和、郝良骏两人也换好衣服,走了过来。
“徐葵呢?”
高无恙抬眼望向龚和,开口道:“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想法?”
“徐葵应该马上就好了。”龚和强压着对高无恙的恐惧,故作镇定的说道:“接下来的话,我们听你的就是。”
屈起的食指轻敲桌面,高无恙眼帘一压,听出龚和声音里的颤抖,想说的话也吞进了独肚子里。
“那等徐葵来了再说吧。”
语毕,高无恙不再多说什么,静静等着徐葵从后院出来。
“无恙哥!”
人未到声先至,高无恙听着徐葵逐渐逼近有些惊慌的声音,当即转头望去。
手里捧着黄灿灿的金条,换好衣服的徐葵正一脸慌乱的跑来。
“无恙哥无恙哥!”
徐葵跑到八仙桌旁,手里捧着金条,努力平复起呼吸。
“呼……呼……无恙哥,朱熹朱熹把金条放在给我的衣服里了,这这是什么意思?”
目光落到徐葵捧着的金条上,高无恙眼皮一抬,嘴唇一抿,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把别人看的太浅薄了。
该说朱熹是太过善良吗?
落到嘴边的好处也不见得吃下。
“走吧,时间还多,我们去街上逛逛。”
一手撑着八仙桌,高无恙起身将蘸血和弱咒藏入衣衫,只剩捆尸绳缠在腰间。
“啊?啊?”
看着高无恙起身,徐葵有些发愣,没得到高无恙的回答,让他茫然无措。
“无恙哥,那,那金条怎么办?”
手里沉甸甸的金条让徐葵更是不知所措。
侧目望了呆在原地的徐葵一眼,高无恙回过头来径直往前走去。
“拿着用。”
“嗯!?”
金条,这可是金条啊!
徐葵听完高无恙全无波动的语气,忍不住握紧手里黄澄澄的金条,悄悄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