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重归冷静后,高无恙松开压着小贩脑袋的脚掌,低声说道:“我问你答就行,我不会伤害你的。”
虽然高无恙这样说了,但小贩可不信,现在他脸还生疼,连带着脑子也有些迷糊,怕不是被这一巴掌打出病来了……
心下暗叹自己倒霉催,本就对高无恙害怕不已的小贩也不再敢去想他为什么要问朱道温,颤颤巍巍的说道:“朱,朱道温是我们村里有名的盲流子,好酒好赌,天天不务正业,就是去吃喝嫖赌,欠下一屁股烂账。”
“不过这倒也是让村里人搞不明白的一件事,明明朱道温天天借钱,他却又总是能在时限内把钱还清,这又让村里人都愿意借钱给他了,毕竟每次借钱朱道温都会自顾自的加上利息,事后还钱也是一点不差。”
“只可惜明明他女儿生的好模样,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就因为他爹,始终是没人上门提亲……”
滥赌滥酒,在高无恙的印象中,这种人最后只会死在自己手上,事实也证明他的想法没错,按村长的说法,朱道温就是醉酒回村,不小心跌到河里淹死的,也算是死在了自己手上。
不过这也只是高无恙的猜测罢了。
倒是小贩说的,朱道温总能还清加了利息的赌债这点,确实让人疑惑,明明朱道温不事生产,难道真是因为他在赌场得意,能一票又一票的赢钱?
但如果如此,朱道温又怎么会沦落到需要借钱的地步?
眼皮往下一压,高无恙对朱道温尸首消失的事,更好奇了。
难道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但为什么又偏偏是朱道温呢?
还有朱熹的婚事,难道朱道温真的就是要卖女儿吗?
心下的疑惑慢慢结成一团,只等着他沿着线头一点一点揭开,寻到其中隐藏的秘密。
“然后呢?”
高无恙眼皮一抬,目光落在小贩身上,直盯得他身子一颤。
“大,大人,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小的是个勤勤恳恳卖烧饼的小贩,从不喝酒赌牌,自然也没和朱道温有过多接触,平日里我见着那盲流子都是避开走的。”
小贩的话让高无恙眉头止不住一皱。
“行了。”
抬手止住小贩还想和朱道温撇清关系的话,高无恙抬头寻了一下方位,径直往村东头走去。
从小贩这里得不到的消息,村长应该会知道的更多。
见着高无恙迈步,还小口小口吃着烧饼的徐葵当即迈步跟上,在一旁边吃烧饼边看他施暴的龚和也揉起油纸,拉起还大口吃着烧饼的郝良骏快步跟上。
朱家村并不算大,一条贯通的道路就足以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而至村西头出发的高无恙四人,没费太多功夫就看见一面朱墙绿瓦。
在一片矮小房屋间,这栋由红墙围起来的小院显得别外突出。
心知已然找到村长别院的高无恙抬头往前一瞧,却硬是一眼望不到院门。
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村长就能有这么大房子,高无恙低头微微叹气,沿着红墙一路往前,走了大概半分钟的样子,才看见一道大开的上漆木门。
门前正有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站着,百无聊赖的样子。
这倒是省了功夫,见着侍卫守在门前,高无恙没任何犹豫,径直往他走去。
在他身后,徐葵三人对视一眼,一时间有些犹豫,毕竟那侍卫五大三粗腰挎长刀,就算表情放松也依然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就不好惹。
不过在些许犹豫之后,几人又想起高无恙那能一掌轻松击碎厚实木栅栏的战斗力,心下涌起几分勇气,慢步跟上了他。
而就在高无恙走到侍卫面前后,侍卫放松的神情骤然一紧,陡然怒喝道:“站住!尔等报上名来!朱家别院外人不可入!”
没和侍卫多话,高无恙手掌一翻,焦油凝做的粗劣刀具夹在指间,手腕一甩,焦油小刀当即破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