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和袁良陷入沉思,瑰莱摇晃着酒杯盯着杯中酒水,齐十看着我,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而我,只是端着酒杯,慢慢饮酒,不愿多想。
各自沉默片刻后,袁良说道:“唐可的婚礼订在了八月八号那天,让我自己一个人去吧。”
桃之回过神来,她问道:“你一个人去能行吗?万一忍不住做了傻事,都没人帮你撑腰。”
袁良端起酒杯说道:“相信我,我能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我陪你去吧。”齐十收回目光对着他说道。
“真不用,齐十,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我这又不是上战场,没事的。”袁良说完,饮尽杯中酒水。
当他放下杯子的时候,瑰莱开口了,“你把桃之带上吧,既然问心无愧,那就证明给她看。”
我有些理解瑰莱的话,但不能接受,所以出声反驳道:“是让桃之假扮袁良现任去参加前任的婚礼吗?这算哪门子事?这样做不太好吧。”
瑰莱恢复了她强势的一面,对我说道:“既然她唐可有勇气邀请袁良去参加她的婚礼,为什么袁良就不能带着现任去?顾星当时我就跟他说了这个提议,因为这是对于顾星而言最好的选择,但他并没有照做,你看看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始终在逃避。袁良的情况虽然与顾星不同,但他更应该这么去做。除非,袁良你亲口承认,你,问心有愧!”
瑰莱盯着袁良,见他缓缓低下头,又说道:“为什么你们这些男人都爱得起却放不下?人家本就马上组成一个家庭了,于情于理你都不该去打扰她,既然选择了去面对,为什么不能用这种方式彻底地去画上一个句号,永远翻篇?”
同时低头的还有齐十,好像这一刻,他们俩都在爱情里慢慢成长起来。
一阵无言之后,瑰莱率先离开,带走了桃之。
剩下我们三个男人,不知该何去何从。只能一直喝酒,喝到了天晓时分。
我带着醉醺醺地齐十回到了顾星的家,他还没起床。照顾好齐十之后,我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疲软地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下午,这是一名夜场工作者最标准的作息时间。
我推开齐十房间的门发现他并不在屋内,随后与他电话联系,才知道他已经去了酒吧。
洗漱收拾好以后我也赶了过去。
酒吧大门上已经贴好了暂时歇业的公告通知,看来袁良已经打算着手装修一事。
进到酒吧,齐十正指挥着其他员工开始收拾一些营业工具。看到我来了以后,他便赶紧招呼我过去搭把手。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陷入了忙碌的工作中。
待差不多收拾好,已过去了两个小时左右,期间袁良也回来加入了我们一起整理。顿时酒吧内空旷了许多。只剩下比较大的桌椅沙发需要搬走,不过那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
随后袁良做东,带我们去吃了一顿饭。吃完饭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暂时失业的员工们吃完饭便回去了,而我们三人又回到了酒吧开了个小会。
在袁良那间办公室内,我看完了瑰莱的设计方案。对于方案内大致的设计理念和布局我很是满意,同时也佩服她的高效率。
敲定好了设计方案后,袁良告诉我,他已经通过瑰莱的介绍找好了装修公司,明天就可以动工,工期半个月。也就意味着我们三这半个月都将处于失业状态。
我有些担心地朝着袁良问道:“暂停歇业半个月,会不会对你的影响太大了?”
袁良很平静地跟我说,“没事的,莫黎。这半个月的损失我还是顶得住的,况且这半个月我们也不能闲着。真正重要的一环就在于推广是否顺利又是否有效。”
我点了点头,齐十接话道:“推广的方案我已经做出来了,你们在这边有在广告公司上班的朋友吗?我们可以去谈谈。”
袁良想了想,他说道:“明天吧,我安排一个局,请一个朋友过来聊聊,到时候你们陪我去吧。”
我跟齐十同时点了点头。
三人又商讨了一些细节后,袁良带着齐十去了附近商圈的一些酒吧去了解市场。
无所事事的我,打了一个电话给瑰莱,打算兑现承诺,请她吃顿饭。
接通电话后,她很爽快地赴约了。
十五分钟后,我们在一座商场门口碰了面。这里有一家日料口味一绝,听瑰莱念叨许久了,所以我忍着钱包空空的痛,带她走进了那家日韩结合的料理店。
店内客人并不多,余位很足,而我们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店内装潢对于瑰莱这种专业人士竟也让她眼前一亮,她坐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与我夸赞这个店的装修设计很独特。
相领位置间都会有花草作为间隔,增加了一种自然的氛围和私密感,倒也提升了用餐的体验。
“你提供的设计方案很不错,看来你果然很专业。”我看着正在点餐的瑰莱,真诚地夸赞了她一句。
“必须的,所以你今天请我吃这顿大餐很值得。”瑰莱抬头开心地回答道,说完便又低头看着菜单。
点完菜后,她向我谈论起了自己的设计方案。
“以故事为主题,营造一个与之对应的氛围,环境很重要。考虑你们所说的隐私性,所以我拿掉了最传统的舞台设计,改造为了一个个独立的小包间,围绕着中心的圆形吧台,同时也增大了二楼的使用面积。”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个设计就是我最满意的一点。”
随后我们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讨下去,聊了几句后,瑰莱问起了袁良,“你说,要是唐可没有告诉袁良自己结婚的消息,而袁良也没有去那座城市,他们是不是也不会有如今这个局面。”
我摇了摇头,回道:“相互牵挂着的两个人,缘分未尽,迟早还是会见面的。
“可那时的相遇总好过现在吧。”瑰莱看着我说道。
“不一定,毕竟像袁良说的,他已经改变了。所以以后的相遇会是什么样无法预料。”
“那你要是现在与她在南洋重逢呢?”
瑰莱的一句话,让我立马沉寂了下来。
她也不再说话,待料理上齐以后,她发挥了吃货该有的职业精神,自顾自地吃着。
我草草吃了一点,便放下了餐具。心中想着要是真到了重逢的时候,她告诉我她要结婚了,我又该如何选择。
突然间对于我们几个兄弟的感情串联起了一股同病相怜的意味,好似在这个结果上,都出奇的相似。
有时候就在想,是否是我们太过于理想主义,对待爱情才会如此执着。
想了一会没想明白,我干脆学着瑰莱,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了美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