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我……”
“你坐下。”卫琤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而后与卫风指了指,示意他走到自己身前来。
卫风激动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走到卫琤跟前,直接单体跪地,重重一礼。
“回去后,多跟你师父求教总兵之责,莫要堕了我卫氏威名,十日后,你领两千龙山军随同徐督军北上。”
“徐督军?”卫琤朝身后招了招手,徐庶神色淡然的上前一步,朝卫风抱拳示意。
卫风浓眉一挑,仅仅迟疑刹那,便起身抱拳一礼,
“朔方龙山军总兵卫风,见过徐督军。”···与此同时。谢氏宅邸。谢老太公同样在召见谢氏年轻一辈的子弟。
谢晋今日难得提着一柄断刀,与手持红缨烈火枪的谢玉一左一右的站在谢老太公身后。
三人面前的演武场上,两个青年正拿着长棍和竹刀比试身手。演武场的另一侧,几个谢氏的二代有说有笑的点评着,看到精彩之处,不由得拍掌叫好。
谢氏三代也有才俊之辈,虽然少有历练,但也是年轻一辈中少有的翘楚了。
谢老太公年轻时候也是文武双全之人,对于刀枪棍棒都有涉猎,于他看来,子孙辈今日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因而面带笑意,很是欣慰。
“好了,康儿,景儿,你们不用再打了。”谢老太公笑着叫停比斗二人。
两个青年闻言,同时停下动作,朝谢老太公抱拳一礼。
“明日你们便去城外定军坊报道吧,凭借你们的实力,足以加入龙山军,只是可惜了烔儿,你真身型还是差了些,不过,凭借你的箭术,未尝没有进入龙息历练的可能。”被点名的三人走到谢老太公跟前,平日里在外耀武扬威的他们,见了谢老太公大气都不敢喘。
“祖翁,龙息可不是那么好加入的,依我之见,三哥应该去城卫队才是,三哥通读典籍,文武双修,有经略之才,没准能够被田先生看重。”谢玉看了眼三人,突然站出来提了一个建议。
被点名的那个青年神色一动,他本是庶出的妾生子,面对嫡出的谢玉,自然不敢不恭敬,但是,事关未来成就,此时他不免有些敢怒不敢言,觉得谢玉是在故意打压他。
谁不知道卫氏最强的就是龙山军和龙息卫,那城卫队……说白了就是一群看家护院的小卒。
眼见谢老太公蹙眉沉思,似乎在考虑谢玉的提议,谢烔欲言又止。这时,谢晋开口说道:“烔儿,你是不是觉得去了城卫队就比不得龙山军和龙息卫了?”谢烔愣了愣,急忙抱拳道:“不敢,侄儿都听祖翁的。”谢老太公见状,捻须笑道:“你这孩子便是这点不好,玉儿与你乃是血脉至亲,她怎么可能害你,方才是老夫思虑不周了,现在想想,其实城卫队才是最佳的历练所在。”
“这次你们要去的可是南匈奴的王城,若是一切顺利的话,以后城卫队面对的可是十万南匈奴人,不,不止是匈奴人,其中可能还有鲜卑、乌桓、羌等十几个外族。”
“烔儿你自幼便有语言天赋,不仅会匈奴语,还度过不少外族游记,如此说来,老夫差点误了你的前程,这城卫队你若是能够安稳立足,他日必然能够……”
“祖翁!”谢玉急忙打断谢老太公,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谢老太公自知失言,哈哈笑着与谢玉望去,祖孙二人相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谢玉笑着与谢烔说道:“三哥,你便是去了城卫队,相信以你的才能,肯定能够闯出一番事业来,到时候你再念起今日之事,一定会感谢小妹的。”谢老太公面带微笑,与谢烔连连点头。
谢烔不傻,看着老太公和谢玉方才的表情变化,就是城卫队也不简单,结合老太公说的那般,朔方是个外族群聚之地,自己确实有语言上的先天优势。
而且,未来卫氏可是要……念及于此,谢烔双目大亮。他满是惭愧的朝谢玉抱拳一礼,
“方才是我小人之心了,还请妹妹勿要挂心。”谢玉回了一礼,点头应道:“三哥不必如此,咱们是一家人,以后没准还要蒙三哥照拂呢。”谢烔心中苦笑,是你照拂我才对,你要嫁的可是未来的第一人。
“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除了谢烔去城卫队,其余人都去试试龙山军和龙息卫的选拔,当然,一切量力而行,选拔很是严酷,莫要逞强求进,反到害了自己。”
“是!”同样的一幕,在安邑城中各个世家也在上演。这次卫氏针对朔方新城的谋划,并没有刻意隐瞒,甚至还号召世家子弟踊跃参与其中。
而龙山军、龙息卫、城卫队、城卫军,更是大量招收世家子弟。倒不是对平民百姓有什么不满,而是这个时代不管是习文还是练武,世家子弟肯定比普通人条件更好,也更容易培养出人才。
当然,民间也有如:关羽、花鲢、甘宁……这般杀人犯、水匪、山贼出身的勇武之人,但这毕竟是少数特例,不能一概而论。
···安邑东城门外。一支由陈留郡而来的车队正在接受检查。城卫队员一路查看竹牌,到得车队中段的时候,突然被眼前一幕惊住了。
只见一个大汉提着一辆独轮的马车,那马车的车板上装满了箱货,看另一侧的轮子深陷泥土中,便知道这车载重极深。
可那汉子单手提着车板,另一手还拿着一个窝窝啃着,三两口解决一个,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来继续吃,仿佛饿死鬼投胎一般。
再往后看去,汉子的脚印一路而来,一边是车轮印,一边是脚印,明显这汉子已经提着马车走了一路……车队后方一个中年文士急匆匆跑来,恭敬的拱手问道:“两位军爷,可是这厮冒犯了二位?”城卫队员相视一眼,摇头说道:“无事,就是见他提着车板,好奇多看了几眼,你们这马车坏了怎么不修一修?”那文士暗自松了一口气,苦笑着应道:“是在城外十里坏的,眼看着要天黑了,急着进城就没有停下来修,让两位军爷见笑了。”城卫队员闻言,都是面露惊疑的看向那大汉,
“你的意思是,他提着车板走了十里地?”文士尴尬点头,陪笑道:“两位军爷放心,这厮连门牙旗都能抱着走二三十里,区区车板不在话下,就是吃的有点多,长得凶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