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流露出狠色的熬中,开口道:
“走。”
不想这时,一个戏弄阴柔的声音慢慢悠悠的传过来。
“呦~呦~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龙族的熬中,咋了?找了个地方撒尿呢?”
“石赶,不关你的事儿,你少管。”
“呵呵,不关我的事儿,我不辞辛苦,千里迢迢的从玉石城赶来。你道好,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一身绣花长袍的石赶,面若处子,一脸戏弄的表情慢慢变得阴沉起来,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开战的意思。
“石当家,你别误会,我等刚才是被贼人偷袭,熬少吃了闷亏,才心情不好。”
脸上带着笑意的蛟九立马出声解围到。
“蛟九,你咋那么多话。”
脸上无光的熬中阴沉个脸开口道。
这时,蛟九又传声道:
“熬少,此妖已经不知存好了多少年了,自我诞出,此妖便已是玉石城的二当家,数千年过去,更是无从得知此妖修为。”
咽下一口闷气的熬中不再开口,这时石赶继续道:
“这玉石城,我待的也是闷的很,刚好出来溜达溜达便随你们一路吧。”
熬中尚未开口,蛟九便赶紧笑着开口道:
“石当家,我等外出只有一点儿私事儿便不劳您…….”
没想到蛟九话都尚未说完,便被石赶的气息牢牢锁住,无法再开口出声。
察觉到异样的熬中,目光一横开口对石赶道:
“石赶,你要掀起妖族内斗吗?”
“瞅瞅熬少这说的是妖话吗?我石赶可不是好斗的妖。”
轻声细语略带温柔的话,可给妖的感觉像是讲狠。
再次开口的蛟九袖手对熬中恭声道:
“熬少,此夜王城距离此处还有千万里之遥。路途中怕是难免再遭贼人算计,不如便邀石当家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脸上重新恢复平静的熬中开口道:
“那便有劳石当家了。”
“瞧这话说的多见外,都是自家人,不打紧。”
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的石赶,轻声细语的说道。随着说话便慢慢的从三妖脸上一一看过,看到熬永之时,石赶便又轻轻的开口说道:
“有意思。”
面无表情的熬永静静的看着石赶,右手小指轻轻的抖动了下,这时藏在体内的昊天锤轻轻响应了下。
似乎察觉到什么的石赶脸上笑容没变,直接瞬身一条胳膊直接搭在熬永身上轻柔的开口道:
“龙族三妖的修为都不差,这趟旅行安全的紧,你们莫用管我,我随行便好。”
话毕,不再开口的众妖,一同飞向夜王城,终是没有再起战。
———————————
金兑城的夜很深,辰月的夜不是很暖,被丢出被子之外边儿的夜行陆如今入了七境金身,自是不会感到半点儿寒意,依然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睡着。
蜷缩在被子内的休言,此时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打湿了被子……然而,蜷缩起来的休言还是努力依偎在夜行陆身旁。
只是看起来好小,小到彷佛在说,只占这么多就够了……
灵魂是很奇异的,奇异到没有任何词语可以来形容。奇异到哪怕轮回转世依然无法抹去那深深的羁绊,奇异到两个相近的灵魂难怕转世再次相遇也会莫名的生出欢喜……
玉菲香和白百到来,不光休言有所感知,便连已经熟睡的夜行陆也因灵魂深处的痕迹深入太虚幻境。
同样的西洲大陆,同样的十万万大山连绵起伏,却又不尽相同,举头望天,乌云盖顶,不见一丝光明。低头看地,尸骨成山,血流成河,半块土地都被血水冲成紫黑色。空中流窜着无数的残魄,苦苦的在世间哀求。
“啊~~啊~~啊~~我死了嘛?我怎么会死,我要复仇……”
“为什么会这样,我族与世无争深藏大山之内,从未出世,为何会这样?”
“天地不公,上天无眼。”
“如有来世,吾必将灭吾族之人,屠杀宰尽。”
“呜呜~呜呜~~这就是死嘛,不是说好的人死后会上天的嘛,为何我还在此处。呜呜~”
高空中不忍再留目的白衣男子,转过头随旁边儿的道侣一起退出了此间战场,不时略有所思,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男子轻轻的开口问道:
“玉瑶,此次事了便回山,不再插手玄战之事吧?”
“好,依你。”
同样一身白裙的美艳女子,轻轻的握住了白衣男子的手,打定注意的两大剑仙,纵剑而去。
可不想,路遇大妖埋伏的二大剑仙被拖到体内真气枯竭,将死之际,白衣男子头发散乱,白衣染满鲜血,已无法稳住身型,抱着已经身死的道侣,单膝跪于空中,口中不停的喘息着,最后开口大怒道:
“天地不仁,哈哈哈哈,天地不仁。”
说完便开始大笑起来,张狂的笑声肆无忌惮,泪水滑下,恢复平常的血衣男子平视着眼前的数妖开口道:
“只要我的神魂逃出一丝,必将血洗妖族。”
刺骨的寒意从众大妖的心底生起,其中一妖心生惧意,不再分说,直接剑取男子性命。
血色染满长袍的汉子单膝跪于空中,周身慢慢燃起三味真火,将自己和道侣的道身点燃。
“不要啊~~”
“不要~~”
两声同气,一同从千里之外传来,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真火燃身的男子,缓缓的站起来,神念最后看了一眼赶来的二人,略带苦涩。最后摇了摇头的男子拿真火护着自己和道侣的魂魄冲天而上,道身被真火燃尽。
惊怒的大妖连忙喊道:
“必须就此地打杀二人,不然后患无穷。”
姗姗来迟的女君和紫衣女子,怒极反笑道:
“你们想干什么呢?”
惊恐的大妖,欲逃出战场,却被女君和紫衣女子所拦。气极的女君,神庭中遁出无数的通体白光的飞剑,直接切分了一小块天地……
此时梦境一转,夜行陆看见混身鲜血的休言从天上落下,略带忧伤的柳叶眼仿佛蕴含着无数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只有那探过来的手,感觉像是拼尽了全力。
被梦惊醒的夜行陆大口喘气,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人好似刚落过水般,惊恐的看向蜷缩在自己旁边儿的休言。
“原来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