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皇上。”余年看见太监们正在打扫殿前碎掉的茶碗,便知杜枕河在气头上。“你来了。”杜枕河从龙椅上起身,走下殿来。“跟我去内殿说话。”
到了内殿,杜枕河与余年坐在一张桌子旁,两人沉默着。余年先开了口,“皇上,可是战事不顺。”杜枕河点点头。在余年的印象里,杜枕河很少失控发如此大的火。“是卜将军的原因吗?”杜枕河看着余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臣以为,卜将军虽然身经百战,但缺乏谋略,不得堪以大任,所以那日臣提议人选为赵雪池。”“赵雪池有谋略吗?”“皇上有所不知,赵雪池乃是陈虎岩将军一手带出的,自然是耳濡目染。”杜枕河点点头,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刚才有人向寡人提议让纯妃出战。”余年心中一惊,“纯妃娘娘?”杜枕河继续沉默着,没有接话。余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陈颦儿第一次去战场时,在陈虎岩旁边英姿飒爽的模样。“纯妃娘娘将门出身,但已然入宫,怎么能再去作战,传出去岂不是笑话?”杜枕河点点头,“但他们并不这样想。”余年宽慰道,“许是实在无合适人选的原因。”杜枕河用手轻轻敲着桌子,“你与赵雪池有交情吗?”余年点点头,“她是李...是臣一位旧友钟爱之人。”
“哦?”杜枕河眯起眼,“李少惟?”余年不语。他未料到杜枕河如此轻巧地便说出李少惟的名字。“你也不必怪他,是寡人逼他看着你的。”余年继续沉默着。“寡人与你相识却不相熟,因而不知你是否有他心,查到他是你唯一好友,便将他寻来。”杜枕河盯着余年的脸说道。余年垂下眼,“皇上,臣与李侍郎并无太深交情,皇上多虑了。”杜枕河不经意地敲重了桌子,“你们二人的事,寡人就不参与了。今日找你来,是与你商讨援兵之计。”余年点点头,“皇上刚才说,军部想让纯妃娘娘出战,据臣所知,朝中这种言论很多。”杜枕河点点头,“已不止一人向寡人说过了。”“那皇上可问过纯妃娘娘意思?”杜枕河皱起眉头,“问她作何?”“皇上,您也知道,臣与纯妃娘娘曾经相识,据臣所知,娘娘对战场是有归属感的。”杜枕河挑眉,“那又如何,她现在已经是寡人的纯妃了。”余年低下头道,“臣失言。”
出了朝政殿,余年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知道此时陈颦儿在做什么。
栖凤殿。
赵雪池走后,陈颦儿细细琢磨着她说的话。
父亲并非战死,可是自己阴阴是亲眼看见父亲被敌军伤了的,伤口也见过,应当是梁军武器所致,为何又会被害死。问赵雪池何人告诉她的,她也不说。
回想军中,经常在陈虎岩身边的,除了自己便是几位部将。赵雪池如此愤恨,也许就是身边人所为。张部将、黑脸将军、刀疤将军,这三人的身影浮现在了陈颦儿的脑海里。
不行,怎么能怀疑与父亲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各位将军呢。陈颦儿摇摇头。赵雪池查了这些时日,都查不出个头绪,或许是她一开始打探的方式便错了。陈颦儿突然想起了李郎中。陈虎岩的伤一直是他在冶的。可是李郎中是将军府的人,一直在陈虎岩身边,大大小小的战役,为陈虎岩医冶了无数次,陈虎岩也十分信任他。
对了,找到李郎中,便能知道陈虎岩的具体伤情。
“阿春!”陈颦儿唤来阿春。“娘娘,怎么啦?”“你去找赵雪池,帮我给她带句话。就说,让她去找将军府的李郎中打探,必能知道些什么。”“是,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