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军第三师师长魏立明,在小舅子骑兵营营长李长顺的陪同下,乘坐一辆黑色小轿车,在一个排的士兵保护下,出了历城县城。
出发后不久,就看到前面公路上有一名日军的骑兵,他的手里还牵着一匹马。可以看到,在道路两旁的数百米处,还有两名骑兵。
魏立明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高九的人早已经监视着他们第3师的一举一动。
轿车来到了公路上那名骑兵跟前停了下来,那名骑兵看到魏立明肩膀上的少将军衔,说道:“魏师长,李营长,请跟我来,我家九爷要跟你们单独见面。”
魏立明也不希望去骑兵营见面,那里人多嘴杂,很有可能会走漏消息。至于去跟高九见面是否安全,魏立明判断应该没有问题,于是,他就上了马,李长春原本就是骑马来的,陪着他跟着桃花山的那名骑兵,向路边走去。
走了大约一里多路,就看到前面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牵着两匹马,另外的那个人就是高九。
高九看到他们过来了,就向前迎了几步。
那名负责带路的骑兵说道:“魏师长,前面的就是我们高九爷,你们自己过去吧。”
借着月光,魏立明看到眼前的这位年轻人高大英俊,脸庞跟日本宪兵司令部提供的画像依稀有些相像,只是本人更加英俊,看上去也十分亲切。
高九态度和蔼地说道:“魏师长,很抱歉,让您亲自跑一趟。”
魏立明赶忙说道:“高先生大名鼎鼎,早就想和您见一面,今日终于能够如愿以偿,实在是魏某的荣幸。”
在高九身后的贾六,为了这次会谈,特地从骑兵营拿来了几个马扎,高九等人就坐了下来。
高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递给了魏立明和李长春。
高九平时不抽烟,但是他平时带着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在跟人谈话时,尤其是初次见面的人,递过去一根烟,这样的举动能够有效地缓解紧张的气氛。
魏立明是抽烟的,他就接了过来。李长顺平时不吸烟,但是他也觉得此刻抽根烟会自在一些,于是也接了过来。
高九拿出打火机,亲自给他们二人点上了烟。
果然,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就显得融洽了起来。
高九说道:“魏师长,李营长,今天的事情是兄弟我先得罪了,你们在鲁中,我在鲁西南,咱们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听说你们要去打我的桃花山,兄弟我没有办法,只好提前来拜访你们一下。”
一路上,魏立明早就想好了说辞,他说道:“高先生,久闻您的大名,如雷贯耳,强悍的日本人都不是您的对手,兄弟我哪敢去招惹你呀!
您也知道,我们治安军现在端的是日本人的饭碗,日本人下了命令,军令难违,还请高先生您谅解。”
高九说道:“我正是因为理解魏师长您的难处,因此才特地赶来跟您会面。咱们都是中国人,没有必要拼个你死我活。我来的目的就是要跟魏师长商量一下,看看如何达成默契,井水不犯河水。”
魏立明点点头,说道:“这样最好,我来跟您见面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高九说道:“我有个主意,您看如何?”
魏立明说道:“高先生,请讲。”
高九说道:“咱们这样”
魏立明听完了之后,说道:“这倒是个办法,我看就这么办吧。”
高九掏出一个密码本儿,说道:“魏师长,为了避免咱们双方发生冲突,如果有重大的行动,还请提前通知我。”
魏立明不想得罪高九,但是也不想跟高九关系过于密切,因为那样也十分危险,万一被日本人知道了,他也是死路一条。看到高九递过来的密码本儿,他就没有伸手去接。
高九理解他的心情,说道:“魏师长放心,平时咱们不必有任何的交往,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但是如果你们接到了针对桃花山的命令,我希望你们还是能够如实地向我通报。”
听到高九如此的善解人意,魏立明这才把密码本儿接了过来,说道:“一言为定。”
高九又从衣袋里取出了1万大洋,交给了魏立明,说道:“兄弟我这次来,给你们造成了损失,一点儿小小的心意还请笑纳。”
魏立明这次答应跟高九合作,真的会有不少的损失。虽然他的损失上级会给他补充,但是也会有很多的麻烦。这1万大洋虽然不能弥补他的的损失,但是也够用来打点上级等费用。还有一点,他也希望能够跟高九建立起一定的交情,将来万一有事儿也好说话。
于是,他就是示意李长顺接过了大洋,说道:“高先生,那就这样,咱们今后就是朋友了,您放心,只要与你桃花山有关的情报,我都会向您及时通报的。
高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兄弟我就告辞了。”
高九说道:“那好!咱们就谈到这里。魏师长,兄弟我有一句话,想送给您和第3师的弟兄们。”
魏立明说道:“高先生,请讲。”
高九说道:“日本是个小国,战争的潜力不足,别看他们现在气势汹汹的,最终的失败是必然的。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希望你们做事儿要留条后路,对咱们中国人不要太狠了。”
魏立明点头说道:“高先生,感谢您的提醒,其实这一点我们一直也是这么做的,都是中国人,我们是不会下死手的,告辞了。”
在返回县城的路上,魏立明感慨地说道:“早就听说过这个高九是个人物,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他年纪轻轻的,给人的感觉却是深不可测。”
李长顺对高九的印象很好,他说道:“姐夫,高九这个人看上去挺懂事儿的,也不难打交道。”
魏立明说道:“不是不难打交道,而是咱们没有跟他为敌。嗨,咱们也不说他了,这样的人咱们最好也不跟他打交道,井水不犯河水就行啦。”
李长顺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很遗憾的感觉。他是一个彪悍的军人,对于高九这样的人物十分崇拜,心里真的有种想跟他结交的念头。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魏立明说道:“你就不要跟我回师部了,回你的骑兵营去吧。你这次的损失不小,马匹、装备我会设法替你补充的,另外,再给你3000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