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天悬山的内门弟子,都喜欢在天悬街的酒楼中饮酒,有时候为了酒肆中的一个位置,有些人还会大打出手,亦或者各种打点关系……”
“这么夸张?你们天悬山这么内门弟子,还真是有钱没地方花了。”宋清清不免感叹道。
“外门的人穷得食不果腹,内门的人花天酒地,这是不是就是书上说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身旁的燎原微微皱眉,这样问道。
“哦?看了这么久的书,你倒是终于说出一句像是读书人能说出的话了。”陆三刀瞟了他一眼,由衷感叹道。
而这还出口,宋清清却又看向她狐疑道:“不对啊,这些寻常内门弟子,就这么有钱,能在这天悬街吃得酒,你堂堂一个神峰镇守,怎么一天到晚跟着我们混吃混喝?”
这个问题不问还好,陆三刀闻言,顿时面露愤慨之色。
在那时言道:“都怪牧南山那个老混蛋,十多年不见踪影,这神河峰啊,又不像其他神峰那般心思活络,在天悬城亦或者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产业,全靠自己神峰上那几块地维持。”
“别的神峰弟子都想着法的修炼剑法,唯独他神河峰的弟子满脑子想的是种田耕地。”
“尤其是他们现在那个大弟子,叫什么奚清秋的,每天背着个锄头,上山下田,别说是剑客了,就是说她农妇,估摸着都没人怀疑。”
“你别看刑屠泉那老家伙对别人那是凶神恶煞,可对这个大弟子,那可是点头哈腰,处处小心伺候着,没了她看着的几块田,神河峰早被天悬山的收回去了,就这紧巴巴的日子,你还指望他给我钱,我到神河峰的时候,想着天悬山家大业大,怎么也不可能亏待我。”
“别的神峰别说当个镇守,就是做个普通的执事,那也是吃香的喝辣的,我倒好,自己的嫁妆都赔进去了!”
陆三刀越说越气愤,看那架势,似乎是恨不得提着刀去到神河峰上找牧南山再说道说道一般。
众人倒是第一次听说神河峰的内情,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古怪。
这堂堂天悬山的七座神峰之一,竟然靠着一位弟子种地维持……
这传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
而说话间众人终于来到了天悬街的中断,大名鼎鼎的金玉堂就坐落于此。
之前靠着蒙子良的坑蒙拐骗,众人白吃了一个月金玉堂的饭菜,如今说起来,陆三刀还是回味无穷,声称那是自己在天悬山过得最快乐的一个月。
不过没了郑铃音的“友情赞助”,这般昂贵的饭菜众人可就没有再染指的可能了。
路过也只能看上一眼。
“这金玉堂生意这么好吗?排队的人这么多?”宋清清有些惊讶看了看金玉堂门口拥挤的人群。
整个酒楼门口,站了几百号人,将酒楼堵得是水泄不通。
“今天白驼峰的伏峰主代表天悬山寨这里宴请各个司府来的大人,整个场子都被白驼峰包了,这些人在排队等着大人们的筵席散场,才轮到他们去把酒言欢。”陆七则在这时解释道。
褚青霄闻言这才反应过来。
那些参与七堂会审的大人物们,远道而来,作为东道主,天悬山确实应当好生款待。
不过这些与褚青霄的关系不大,他可是巴不得不要与他们再扯上关系,自然也不会去凑这热闹。
“褚兄,那边就是鸿运斋了!”
“虽然比不上金玉堂,但在天悬城名声也算不错。”
“而且他三楼的几座包厢,都视野极佳,可以俯瞰整个天悬街的繁华场景,若是真的是那白家夫妇宴请,那他们可算是费了心思的。”陆七则在这时又向褚青霄介绍道。
褚青霄闻言,只是默然的点了点头,脸上却并无多少认同之色。
陆七的心思还是单纯了些许,褚青霄并不认为那老夫妇有半点可能在这里宴请自己,这背后一定有猫腻,只是到底这猫腻对自己是好是坏,褚青霄却拿捏不准。
他抬头看向陆七所指的鸿运斋的方向,正要带着众人艰难的朝着那个方向移动过去时。
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两道佝偻的身影走过。
正是今日赠送他馅饼的那对老夫妻。
他赶忙转身想要招呼二人,可这时人群一阵涌动,二人的身影又消失不见,褚青霄木楞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而身旁又传来了宋清清的催促声:“青霄哥哥发什么呆啊!快些过来!”
褚青霄回过神来,又看了看方才所见二人的位置,那里早就没了他们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