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低着头的褚青霄却忽然伸出了手,拦阻了就要走上前来的宋清清。
此举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钟元的眉头一皱,宋清清也神情困惑,唯有那位徐城主只是眉头一挑,神情耐人寻味。
“青霄哥哥?”宋清清侧头看向褚青霄,不解的问道。
这是她都看出来的阳谋,她不相信以褚青霄的心思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门道。
褚青霄不语,只是手臂发力,让宋清清将举着龙骧印的手放了回去。
然后,他看向钟元,说道:“钟将军说得很对,但……”
“在下依然恕难从命。”
钟元愣了愣,对于褚青霄这样的回答很是意外。
他眯起了眼睛,看着褚青霄道:“所以褚公子是要一条道走到黑咯?”
他这样说着语气中多少带着些许遗憾的味道。
言罢这话,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众甲士,那些甲士自然意会到了钟元的心思,在这时纷纷作势上前,看那架势,就要将褚青霄拿下。
而褚青霄看着这群气势汹汹围拢过来的甲士,脸上并无慌乱之色,他平静的看着钟元问道:“将军要做什么?”
“褚公子私藏巡天司重宝,有违大夏律法,我要拿你回去审问,怎么?褚公子是要违抗大夏律法吗?”钟元寒声问道。
之前周灵儿到场时,轰开了院门,本就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加上褚青霄身份敏感,自然吸引了大批的看客,此刻钟元以及徐染的到来,更是让院门外聚集的看客数量陡增。
钟元的此言一出,周遭的看客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钟元这顶帽子扣上,在他们看来褚青霄如果在不服软,恐怕难逃被武王府押入天牢的命运,而武王府的天牢又是出了名的酷刑严苛,鲜有人能完好无损的从那天牢中走出,在众人看来,褚青霄如今已经是凶多吉少。
“请问将军,我违背了大夏哪条律法?”可身为当事人的褚青霄却依然神情平静,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恐惧之色,反倒还一脸平静的问道。
“当年宋归城叛逃,盗走了剑岳城的至宝龙骧印,如今你既然将龙骧印带出,就理应归还。”
“大夏律法第十七条,有明文道:凡大夏子民,不应私藏任何与巡天司有关之物,如若私藏,罪同谋逆!”钟元冷笑着言道:“律法如椽,褚青霄,你还有什么不服之处?”
褚青霄闻言,看向钟元并不回应,只是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神情依旧平静,就像是在等待着些什么一样。
而不过数息之后,一道声音忽然从人群后传来。
“敢问钟将军,巡天司与剑岳城,孰轻孰重?”这声音响起得极为突兀,在场众人也纷纷侧目看去。
只见一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在这时从人群中排众而出,他的年纪三十出头,模样出众。
赫然就是昨日上门邀请褚青霄的那位监天司的青衣令——梁图北!
钟元显然也认识此人,他对于梁图北的到来显然并无预料,他的眉头一皱,大有深意的看了梁图北一眼,这才说道:“剑岳城隶属于巡天司,自然是巡天司重,剑岳城轻。”
“不过监天司似乎与巡天司并无关系,梁青衣什么时候有心思关心这些事情了?”
梁图北说道:“监天司与巡天司同气连枝,皆是为镇压恶神孕育而生,彼此理应相互照料,相比于武王府,监天司不是应该更加有立场照料巡天司吗?”
“哦?监天司还有这样的雅兴?”钟元的语气阴冷了下来,他说道:“那梁青衣准备如何照料巡天司呢?”
梁图北微微一笑,目光越过钟元看向他身旁的褚青霄,这才言道:“自从三十余年前,上一任巡天司大司命失踪以后,巡天司便群龙无首。”
“监天司势单力薄,想要应对近来越来越频发的神灵苏醒以及域外邪神的如今,已经显得力有不逮,故而大司命有意重建巡天司。”
“但苦于始终没有合适的人选,此事一直未有提上日程。”
“而巡天司需要面对的事强大的恶神,比起修为更重要的是心性以及面对神灵的经验。”
“众所周知,这世上最强大的神灵无非就是几位强大神座级别的古神,这样的存在别说你我,就是大司命也从未面对过。”
“但这位褚公子不一样,他不仅从永夜界中活了下来,同时还这世上少有的直面神座级别的古神之人,大司命很欣赏他,已经决定将将重建巡天司的重任交到他的手里!”
梁图北这番话一出口,周围那些看客们纷纷面色古怪,脸上更是写满了不可思议之色。
而钟元则皱起眉头,看向梁图北寒声问道:“梁青衣这话何意?还请明示。”
梁图北笑了笑,言道:“钟将军觉得我的话说得还不明白?”
说罢,他也不待钟元再次发问,在那时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然后朗声说道。
“那我就说得再明白点……”
“奉大司命之命,从即日起,任用褚青霄为巡天司大司命!”
“重建巡天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