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卫生院的其他职工们懵了,就连陈棋自己也有点懵,
看着手上的红头文件,上面写着滋任命陈棋同志为黄坛区卫生院院长,惊大于喜。
不能不让他不惊,一个是他顶的是严院长的职,万一老头有什么想法岂不是糟糕了?
另一个就是他的小心思,都让他当院长了,那岂不是不让他调出黄坛了?
他虽然有心将黄坛医院建成全地区,全省最好的卫生院,但他没想在黄坛待一辈子呀,难道真让女朋友调到黄坛来团聚?
他可不想天天做阑尾割痔疮,这绝对有违他的初衷,他是要当吴勐超教授这样的医学权威,而不是一个卫生院院长。
看陈棋脸上的表情没有惊喜,反而是忧愁慢慢浮上了心头,严院长,噢不,现在的严书纪心里亮堂着呢。
“小陈,别有压力,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年轻人还是应该把该担负的责任给担负起来,我老了,给你打打下手,看个家是可以,真让我往前冲肯定吃不消。
而且人活一世,不就是想做出点成绩嘛,我知道你是个不安份的主儿,现在你就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去改造咱们卫生院,等你从黄坛调出,将会成为伴随你一生的成绩,也算你不白来一趟黄坛。”
陈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身子靠近了一点,轻声问道:
“不对呀,听说每个单位,一把手跟二把手不都是斗得死去活来的?严院长,你不限制我?不跟我明争暗斗?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严泉信没好气地瞪了陈棋一眼:
“放你的大狗屁,滚一边去,谁跟你明争暗斗,这么小的卫生院你斗什么?有本事把所有的事情都揽走,我还落得清闲呢,工资又不少拿,哼。”
陈棋这下开心了:“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要开始折腾啦?”
严泉信被说得心里没底了,弱弱问道:“你准备怎么折腾?别吓我?我年纪大了心脏不好,要死了你得赔。”
“我要干嘛?哼哼,你不是说咱们卫生院太小了嘛,那好办,我要扩大规模,不但要大力发展外科,我还要发展内科妇产科儿科;我不但要改造门诊,还要新建住院部。
我就要接县级医院的标准来打造咱们黄坛卫生院,人不够咱就去招人,钱不够我死皮赖脸去讨钱,谁叫咱黄坛是先进呢,先进当然要吃到第一口大肥肉。”
严泉信一听,整个人都激动了。
他一辈子都在黄坛卫生院工作,对待卫生院像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现在要大力发展这个新儿子,要按县级医院规模扩大,他能不赞同吗?能不兴奋吗?
“好小子,这可是你说的,为了你说的目标,老子豁出去这条老命也会帮你完成,但你要是完不成这个目标,你这辈子别想调出黄坛去!”
黄坛卫生院的占地面积很大,从镇中心唯一的马路,一直到双江溪边,占地面积足足有30多亩。
现在卫生院就前面一排门诊平房,以及后院陈棋临时改建的几间外科用房,利用率不到三分之一。
陈棋从刚开始来黄坛工作的时候就看中了这块空地,反正这年头也没有什么规划局、国土局、建设局、招投标中心等等的限制。
你卫生局看中哪块地了,随便你***造几层是几层,只要你有钱。
陈棋结合后世医院的规划,准备来个提前设计,要让黄坛卫生院在未来至少20年内不会落后。
至于20年后,那都是21世纪了,估计那时候的院长已经开始有“想法”了,你就算房子造得再好,人家照样会把你拆了重建。
当然这就是不是陈棋应该关心的事情了,他要管好眼前。
现在黄坛卫生院的空地就像一张白纸,可以随陈棋画画,像前世打电脑游戏一样,有一种自己建城的美妙感觉。
严泉信看着陈棋手上的初步建设图纸,有点想不明白。
“小陈,你为什么要在这里规划这么大一块空地?咋不造房子呢?”
“院长,噢不,是书纪,这呀,我现在规划的是蓝球场,以后给职工们锻炼身体用的,至于以后,这里就可以改建成停车场,到时给汽车停,停大马路上交警要贴罚单的。”
严泉信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小陈,你说建个蓝球场我听得懂,你说要建停车场我咋不明白呢?就咱这山里,赶着牛车马车来的病人又有几个?还要这么大一个停车场?”
陈棋心想,我说的是汽车,你说的是牛车,咱们不是一个概念。
但他也不说破,如果他说以后来看病都是汽车来回,停车是个老大难问题,需要提前规划,严泉信肯定当他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