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么多医务人员来非洲,虽然大多是自愿的,但还有一部分是被迫来的。
不管你是自愿还是被迫,来到非洲这样的陌生环境,兴奋劲一过儿,大伙儿想家的想家,无聊的无聊,水土不服的水土不服。
总之,这两个月下来,大伙儿的精神气都泄了,一个个都是中气不足。
陈棋为啥到处搞美食?又是海鲜又是牛肉的,又是龙虾又是旗鱼的,还不是为了让大伙儿开心开心。
但美食能满足你一天两天,一餐两餐,时间长了,再美味的食物也会变得索然无味,所以这时候急需要新的事件来提振大伙儿的信心。
那么眼前就是一个好机会。
还有什么比大家朝着一个目标前进,给大家找点工作更有意义的事情?
于是经过华国医疗团和塞方卫生部的勾通,塞方同意华国医疗团前往北部省某部落搞“义诊”,同时派出武装人员全程保护。
不保护不行,这个国家已经没有多少正常法律秩序了。
几天后,一支车队快速开出弗里敦市,往北方省开去。
每辆汽车前面都插着两面旗子,一面是国际红十字会标志的白底红色十字旗,另一面就是五颗星旗。
目的就是告诉沿路的英雄好汉们,这车队是医疗队的,别炸错人了。
事实上无论去哪个地区或者战乱国家,对于有国际红十字会标志的车辆、人员、营地,一般都是避开的。
毕竟谁都可能受伤,谁都会生病,你今天把医生都打死了,明天谁给你看病?
而不是大家想的,今天我要战败了,要撤退了,来个三光政策,把你医生全给宰了也不留给别人。
那万一明天你又胜了,又重新占领了这个城市,没医生了咋办?
这也是各国前往支援的,往往会选择医疗队的一个重要原因,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当然也有不守规矩的,某些小武装组织,也不准备打下地盘的,往往就是见人就杀,不管你是医疗队还是军队,这批人最可怕。
另外就是枪炮无眼,或许你想去撒个尿,刚走了几步,呯一下,踩到地雷了。
这命苦就不能冤政府了,只能自认倒霉,下辈子投胎好一些吧。
陈棋开着越野车,车上坐着祁团长、胡主任等几个老资格医生,大家的兴致都很高。
毕竟这是大伙儿来非洲之后,第一次出营地,之前都跟小鸡一样被关着,闷也闷死了。
所以这次说说是“义诊”,其实跟旅游也差不多。
非洲的自然风貌,人文风情跟华国完全不一样,时不时就能听到后面大卡车上,年轻医生护士们都在大呼小叫。
“哇,快看,这是长颈鹿~~~”
“那里,那里有好大一只犀牛~~~”
“那边一大群的是什么?是不是什么羚羊……”
“怎么没有大老虎……”
“白痴,非洲哪来的老虎……”
陈棋听到后面的大呼小叫,就感觉自己回到了前世的“野生动物园”,都一样是坐在车里看风景。
区别是现在的风景更好,动物更多,而且是全免费的,相信这一路的风景,也会让这些华国医生回国后,吹嘘一辈子。
等他们老了,孙子去野生动物连连惊叹的时候,心里会撇撇嘴这哪跟哪呀,跟老子当年在非洲看到的差远了。
不一会儿,汽车后面又传来了歌声
“边疆的泉水清又纯
边疆的歌儿暖人心暖人心
清清泉水流不尽
声声赞歌唱亲人
唱亲人边f军
军鱼水情意深情意深
哎~~哎~~哎~~~
唱亲人边f军
军民鱼水情意深情意深”
开始是有个小护士在独唱,唱着唱着就变成了大合唱,甚至连祁团长也跟着在车里哼了起来。
陈棋一看大伙儿的兴致这么高,自己内心也很愉快,一加油门,快速绕开一个大泥坑。
后面的卡车却绕不开,一下子轮胎就陷了进去,整个车厢后面的人都跳了起来,发出一阵尖叫。
陈棋这才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更开心了。
100公里路,足足开了5个小时才到,等到了恩圭马所在的村子时,村子里所有的黑人全跑出来瞧热闹了。
他们还不算正宗的野人,但也没见过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汽车。
而且从汽车上面还下来一群白色的人种(估计非洲人看谁都是白色人种),让这群土着人更是新奇万分。
感到新奇的,还有华国医生们。
除了留了少数急诊医生外,这次“中塞友谊医院”里几乎所有人都出来旅游,啊呸,是出来义诊了。
华国在1986年,国内其实还是很贫穷的,处于刚解决温饱状态。
但比起这种原始的部落村庄来,华国可以说已经是发达国家了。
恩圭马部落所在的村子造房子特别简单,土着人都会先用木头搭建一个圆柱形的框框,然后往木框上抹上泥巴就算是墙壁了。
屋顶清一色都是茅草顶,尖尖的。
就这么简陋的小房子,门洞还特别矮小,进去以后黑乎乎的,因为没有窗户。
一般的人家家里也没有什么什么桌椅板凳,睡觉就是放一个草席,全家睡上面。
也没有什么灶台,就是土里挖个坑,上面架个铁锅就算是齐全了,甚至穷的人家用的还是陶罐。
华国的医务人员们在当地土着人的带领下,慢慢参观着这个原生态的村庄。
相信他们回去以后,一定不会再抱怨国内的环境,或许励志一点,会更加愿意建设祖国四个现代化,把国家建设得更好。
陈棋见大伙儿玩得差不多了,就大手一挥“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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