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亚尹团长一听有病,怪叫了一声就吓得往旁边跳开了一步。
非洲人就怕得病,因为没有药物,有病只能拖着,有时候拖着拖着自己就好了,更多时间拖着拖着就拖死了。
“医生,你没有骗我吧?”
托马亚尹团长将信将疑地看着陈棋,陈棋赶忙从大背包里拿出一个标本瓶子,里面就漂浮着几条寄生虫。
像棉线一样,白花花的,随波荡漾,非常可怕。
托马亚尹团长手指了指在一边哭泣的卢恰纳:“是她身上取出来的?”
陈棋和所有医生都连连点头,大喊:“yesyesyes~~~”
托马亚尹团长笑了,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然后突然举起枪,对准卢恰纳就是一枪:
“既然是病人,身上还有脏虫子,那就该死,没必要活着。”
卢恰纳是胸口出现了一个血窟窿,子弹直接击碎了心脏,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一脸惊恐地瞪着眼睛,就这么死去了。
恩奎马和旁边的家属尖叫一声,抱着女儿的尸体哭都哭不出来。
凯瑞教授和几个女医生,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死死捂住嘴,一脸不可置信。
陈棋傻了,彻底傻了。
脑子里瞬间就浮现出,十天前他们来到部落的时候,小姑娘早早就等在寨子门口,挥着手微笑着欢迎大家的样子。
他明明是想救卢恰纳一命,故意说了她身上带病,以为这样就能让叛军打消绑人的目的,做梦也想不到,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陈棋见惯了死人,却是第一次有人因他而死。
这一瞬间,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冲向了大脑,让他脸一瞬间就红了,耳朵嗡嗡地,大脑像刀噼一样疼痛。
然后他恶狠狠看向了托马亚尹,这个黑人头子还无所谓的吹吹枪口,仿佛就杀了一只鸡。
托马亚尹看到了陈棋的眼光,以及那股子掩饰不住的杀意,但他无所谓,反而将枪口指向了后面两国医生,又引得大家一阵惊呼。
“医生,相信你会做出明智的选择,你可以现在替她报仇,然后我把你们都宰了。你也可以选择乖乖服从我的命令,替我们服务,等我们胜利了,我可以放你们回国,你可以赌,看能不能赌赢。”
陈棋现在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畜生,想要用手术刀亲自活活解剖了这个恶魔。
但不多的理智告诉他,必须要忍,他得活着,两国这么多医生都要活着,这是压倒一切的大事,自己这一方的伤亡不能再扩大了。
“好,我们跟你们走,求求你先生,求求你饶了这群可怜的农民,他们都是你的同胞。”
托马亚尹团长回望了一眼这些跪在地上的土着人,就跟望着一群牛羊,无所谓的挥挥手:
“走!”
叛军重新集结,陈棋他们被推搡着带上了一辆大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