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营建在一个高地上,这个高地有点类似于黄土高坡的“塬”,像着名的白鹿原。阑
这种地形的特色就是四边陡,顶上平。
选个地方,一个是出于安考虑,相对来说防卫任务就不会那么重,一些野兽也跑不上来。
(等等,让野兽自投罗网不更好?)
当然如果有叛军打过来嘛,反正也是一锅端,谁也跑不了。
不过人家叛军也不是傻子,人家要的是钱和粮食,才不会要这种累赘,所以难民营是没有打主意的,谁要谁拿去。
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难民营产生的废水废物,甚至尸体都可以从高处往下抛,省时省力。
这算是难民营最好的防疫措施了吧?阑
也是陈棋他们看到死人京观的原因所在。
陈棋留了10个人拿着武器看家,带领着30个人去寻找水源地。
毕竟出了这个临时医院,谁也不想成为黑人们盘中餐,所以大家的警惕性都很高,手里的自动步枪一直平举着,对准着路上看到的黑人。
在陈棋他们看来,黑人都是不安的。
而在黑人们看来,陈棋他们或许像31只白白嫩嫩的二脚羊吧?
这样互相提防着,连安都没办法保障,这样的人道主义援助的意义不知道在哪里。
看到有30多个外国人拿着枪和水桶一路气势汹汹过来,胆小的黑人纷纷跑开了,胆大的黑人则远远跟在后面。阑
陈棋被围在中间,拿着望远镜时不时四处张望一下。
“这水源地还有远?咱们可不能离难民营太远,鬼知道外面会有什么危险。”
沉宝连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光秃秃的山说道:“就在那边,背阴的地方。”
大伙儿一望都一阵哀叹,这望山跑死人呀,看似很近,走走起码要1个小时。
陈棋原本以为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湖泊,或者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江大河,最起码是一口甘甜清澈的水井吧?
结果到了所谓的“取水口”一看,这就是背阴的,位于一个谷底,常年照不到阳光的一个泥潭子。
估计下面可能有地下水或者泉眼,才让这边常年有水,可能雨季的时候还会形成一个湖泊。阑
排队取水的黑人很多很多,大家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盛水工具,都眼巴巴看着这群不速之客,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不少取完水的黑人头顶着瓦罐也匆匆跑路了。
现场没有翻译,双方都听不懂对方说什么,陈棋他们解释了半天放弃了,也不管那么多了,枪口一指,灾民们只能让开了。
陈棋下到坑底,快速跑近了取水口一瞧。
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这是一个大约只有3平方米的小小水洼,水洼上面蚊虫和苍蝇满天飞,周围还能看到不少动物粪便。
这样一个环境,陈棋的心都凉了。
他试着用勺子去舀水,发现水洼很浅,水深不会超过15c阑
如果水洼里的水被取光了,需要等一会儿才会有水,这也是取水排长队的原因。
陈棋拿出一只透明的玻璃瓶,灌了一瓶水,对着亮处一照,心里那简直就凉透了。
只见混浊不堪的水质呈黄褐色,里面肉眼可见一些正在浮动的水中微生物,那鞭毛、那触角依稀可见。
沉宝连看到这水,惊讶地嘴巴都合不拢了,对着旁边一个黑人妇女比划了一个喝水的动作,意思是你们喝这个水?
这个黑人妇女大约是懂这个意思,连连点头。
估计是为了怕这些外国人不相信,这个黑人妇女扒到了水洼上面,用嘴就直接喝了起来。
喝完了还一脸享受,然后冲着陈棋他们连连点头。阑
接着这个黑人妇女又手舞足蹈地点点水洼,大概是示意陈棋他们不要怕,可以喝,味道有点甜。
陈棋看看手里的玻璃瓶,再看看一脸亚克西的黑人妇女,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沉宝连他们连连摆手,一会儿用中文,一会儿用英语喊着:“这水不能喝,不能喝,喝了不健康,要生病的。”
引来一群黑人们的哄笑。
幸亏这个时候没有抖音,否则评论区肯定会来这么一条:
老娘都快渴死了,我还在乎健不健康?
旁边的罗伟这时候提醒道:“陈院长,我测试了一下,这些水都呈弱碱性,多喝对身体影响很大。”阑
碱性水喝水了,近了说是容易导致人体酸碱平衡失调,引起胃肠道反应。远了说则会引起贫血、低血糖、结石等等。
陈棋看了看玻璃瓶,无语地说道:
“恐怕不止是酸碱问题,这里面的微生物不知道超标多少倍,细菌寄生虫有多少都不知道,别人咱们管不了,反正咱们是肯定不能喝了。”
有个小医生看了与心不忍,弱弱问道:
“陈院长,咱们能不能帮帮他们?”
陈棋苦笑了一下:
“我到是想帮,可是怎么办呢?净水药片咱们带了也不多,只够咱们自己应急时用一下,另外碘酒倒是可以消毒,可这玩意儿咱们临床要用,数量也不多。阑
你劝这些黑人不要喝这个水?不喝这水他们只能渴死,旦凡有选择,他们又不傻,谁会选择这种臭水呢?这也是无奈之举,你说咱们能怎么帮呢?
唯一的办法就是打深井,但这玩意儿需要专业的工程队,根本不是咱们这些小医生能干的事情。
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太苦了,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命吧?”
一群小医生在那里长吁短叹。
旁边的黑人看了还挺奇怪,一个个小心翼翼绕过他们,赶紧接水去。
接不到水,华国医生们准备回去了。
陈棋从坑底往上走,在路过一块平地的地方,看到有一个大约三、四岁的黑人小女孩正坐在那儿,大眼睛眨呀眨地看着陈棋。阑
小女孩赤果着身子,瘦得跟麻干一样,顶着一个大脑袋,看起来又可爱又可怜。
尤其是那些厚嘴唇上已经裂开了,显然是一直喝不到水。
陈棋蹲了下来,逗弄着小女孩:“嘿,小宝贝,你一定是渴了吧?”
陈棋家里也有这么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宝贝女儿,看了自然与心不忍,于是从背包里掏了掏,摸出一瓶矿泉水,打开,示意小孩喝。
“来,这个,可以喝,嗯,农夫山泉有点甜噢,来,叔叔喂你。”
人家非洲土着人谁见过这样的塑料瓶包装呀,再加上里面有晶莹剔透的水,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陈棋不知道的是,这里面不少人的目光中,露出的是贪婪和狠戾。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