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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沈建军骑着自行车,带着小胖子去幼儿园了。
马月英靠在门口,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擦擦眼角的泪水也准备去上班了。
小胖子沈广华啥也不知道,还是高高兴兴坐在自行车后面,嘴里哼哼唧唧唱着儿歌。
沈建军看了看四周,发现四周没有认识的人,于是带着小胖儿子就钻进了一条无人的弄堂里。
“爸爸,爸爸错啦,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路。”
沈建军停下了车,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存疑的小胖儿子,
“儿,儿子,这个这个,爸爸看你指甲长了,老师要骂的,爸爸先给你剪剪好不好?”
小胖子不明所以,思维单纯:“行,爸爸你剪吧。”
沈建军今天也是有备而来,他虽然不是医学专业,但好歹是在医院工作,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
昨天下午他特意跑了医院一趟,向医生们请教了一些DNA标本的问题,然后从检验科拿了一些标本盒回家。
看到小胖儿子伸出了手,沈建军于是赶紧拿出剪刀和小盒子,快速取了“儿子”的指甲。
后来想想不保险,连儿子的脚趾甲也都剪了一遍,装进了一个标本盒里面。
“儿子,来,张大嘴,爸爸看看你嘴巴里面有没有脏东西,你不要动,爸爸给你清理一下。”
说完,沈建军又拿出一根咽拭子,在小胖儿子的口腔中,里里外外刷了一遍,这第二个口腔黏膜细胞标本也取到了。
就这沈建军还不放心,要说知识分子心眼多呢。
他又拨了小胖儿子的几根头发,因为做亲子鉴定的毛发都是要带毛囊,沈建军不放心,又多拨了几根,痛得小胖子哇哇大喊起来:
“爸爸,疼,疼~~~”
沈建军拿到了三份标本,心里这才小小松了一口气,要不是他不会抽血,今天死活要抽小胖子几管子再走。
看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孩子,沈建军真想掉眼泪。
拿到标本,就意味着孩子是不是亲生的就要揭晓了,这要是亲生的还好,如果不是亲生的,夫妻和小孩的人生都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养了几年的宝贝儿子结果是别的男人的野种,这从感情上根本没办法接受。
“越中-梅奥生直医学中心”。
丁调云教授正在指挥着新员工们在做机器最后的测试,还有一部分员工则在搞卫生,搬东西,显得忙忙碌碌。
医学中心还没有对外正式营业,所以现在是没有顾客上门的。
但丁教授发现今天接待大厅门口,一直有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同事在徘徊,于是问了几个越中医院的老职工。
“噢,小李,那位同志是谁呀?怎么一直在门口不进来?”
李和平仔细一瞧就认出来了:“噢,就咱们医院宣传科的,叫沈建军,这家伙拿着几个标本盒在干嘛?”
于是大喊了一声:“喂,沈建军,你在门口干嘛?咋不进来?”
沈建军在徘徊,是因为他到了生直医学中心门口后,犹豫了,一个是不能承受有些后果,二来也是怕丢脸。
现在被里面的同事一吼,他也下定决心了,脚步匆匆跑进了小楼里。
“丁教授,你好,我是宣传科的小沈。”
丁调云眨眨眼,有点搞不懂这位新同事有什么事情:“啊对,我是丁调云,刚从海东医大调过来的,你找我是……”
“丁教授,我听说我们医院已经能够做亲子鉴定了是吧?”
沈建军这话一出,正在做机器调试和正在搞卫生的职工们,动作都不约而同变慢了,耳朵跟雷达一样竖了起来。
丁调云轻笑了一声:“是的,我们以后能做亲子鉴定了,而且采取的是米国设备,准确率能达到9999。”
沈建云此时牙一咬,心一横,豁出去了,将三个标本盒放到了桌子上:
“丁教授,我,我想做一份亲子鉴定,多少费用我个人承担。”
这话一出,调试设备的职工已经停下了手里的活,搞卫生的人拿着拖把,则越来越向中间靠拢。
丁调云到底见多识广,马上就猜出了什么,但她还是要把话说清楚:
“小沈同志,你这标本如果是给外人做,那是需要得到授权书的,否则你就是侵犯了别人的隐私。当然如果你是自己要做,那我们今天就接了你这个单子。”
沈建军苦笑一下:
“是,是我和我儿子要做亲子鉴定,这是我儿子的指甲、咽拭子、毛发的三个标本,我想这不需要谁授权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