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一,燕城已经褪去了凉意,百姓的衣衫也都越来越单薄起来。
再没了从前的笨重。
醉亭轩因为翘子的事到如今也是门可罗雀,洪福楼和三味居的生意则是渐渐好了起来。
“南枝姐。”南枝正在和平叔看账本,沈妙妙突然一脸严肃得走了过来。
“妙妙,你不是去定酒了吗?”南枝看见沈妙妙的时候有些诧异,如今天气热了,自家烤串的生意好了不少,酒也是每天见少。
今天看着就剩最后三坛了,这才让妙妙去定酒,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枝姐,那酒家,不卖酒给我们了。”沈妙妙说着话的时候脸上少见的带着怒意。
“平叔,你先看着。”南枝示意平叔继续看账本,自己则是拉着妙妙去了屋里。
“这是为什么?”南枝拧着眉问道。
虽说最开始那许家虽然不太愿意卖酒给她们,可后来她们是签了契书的,这不过一个多月,怎么就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我也不知道,刚刚我和阿泽一起去拉酒,可许家连院子都没让我们进去,只说以后不再卖酒给我们了。”说完之后沈妙妙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张契书和二两银子。
“这是他们从院子里扔出来的,说他们给咱们二两银子的赔偿,这契书就作废。”
看着递过来的契书和那二两银子,南枝的拳头捏的紧了些。
一坛酒的价钱不过六百文,他们怎么就会突然愿意给二两银子来毁了契书?
“南枝姐,咱们现在酒还剩了三坛,现在天热,夜里吃喝的人也都多了起来,这三坛酒只怕撑不了几天了。”
沈妙妙也有些着急了。
当初因为许家不愿意卖酒给她们,她们还去找过其他的酒家。
可最后比来比去,只有那许家的酒是最好的。
这要是突然换酒,只怕客人也不会高兴。
“妙妙你先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南枝安慰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自己却也心里像是着了火一般。
做生意就怕的是突然变了东西,若是东西好些价钱不变,那好歹还能说得过去。
若是变得差了,可就留不住人了。
一连三天都是大晴天,夜里甚至有客人留到了将近子时才和好友离开。
如此一来酒楼里剩下的,就只有最后一坛酒了。
南枝和沈妙妙这三天也去了许家,可无论她们怎样说,人家就是不愿意卖酒给她们。
哪怕是南枝将价钱加到了七百文,他们也都是闭门不出。
“许家老伯,你到底是为何不卖酒给我们三味居了?当初咱们明明签了契呀!”
许家那老伯听见南枝这样说,干脆也在院子里骂了起来:“我就说了不能卖酒给你们女人,晦气!什么契不契书的,老子已经把那二两银子给你们了!两个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跑出去做劳什子的生意!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