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绣?”
曾夫人没等到禾绣开口,一时间有些不悦,只反声问道。
“夫人,那三味居的东家是个女子。”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我是问你她说什么了没?”曾夫人面上带着些怒意,她便是听了那三味居的东家是个女子,才会松口让囡囡去,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
要她说,那人只怕也是想着拿女子楼做噱头,好赚她们的银子!
“那女子说了,她们的女子楼自明日起便停了业,要整改后,请小姐去剪彩。”禾绣瞧出自家夫人动了怒,只跪在地上急急解释。
曾夫人本想着如果那三味居的东家不能拿出个她满意的结果,她便让自家老爷去告官,可听了禾绣的话,她明显有些不信。
“她当真是这样说的?你可不要骗我。”曾夫人神色狐疑,并不相信禾绣的话。
那三味居的女子楼如今名声大噪,生意应当是最好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停业?
莫不是想先支开禾绣这小丫头?
“夫人,那女东家确实是如此说的。”禾绣怕她不信,又解释道。
曾夫人这下就有些不解了,难不成当真是自己误会了不成?
正思索间,床上的曾小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让曾夫人心里一阵心疼,只朝着禾绣摆了摆手。
“行了,你先退下,等老爷回来了,记得来通报一声。”
“是,夫人。”
行了礼,禾绣这才起身退了出去。
看着床上睡得有些不大安稳的女儿,曾夫人眼里满是心疼,只擦了擦泪,静静坐在一旁。
她可怜的囡囡。
南枝带着沈云天先是去了济和堂。
王敬之正在替一位老者针灸,看见南枝和沈云天的时候有些诧异,施了针后这才走了过来:“南枝姐,你怎么来了?”
话是问的南枝,可眼神却是往着一旁的沈云天身上瞟。
这人他怎么没见过?
而且瞧着,有些眼熟。
“你这会儿忙吗?我有些事得麻烦你。”南枝看了看一旁的老者,心里多了几分犹豫。
她本是想着让王敬之同她一起去一趟曾府。
毕竟曾小姐身子弱,被那地痞下着了,请个大夫去瞧瞧也会好些。
可瞧着王敬之如今应该是有些忙的。
“忙倒是不忙,若是用得上我,我这就收拾收拾。”王敬之说着话就要去擦手,却被南枝给拦了下来。
“是有位小姐受了惊吓,我想请你去把个脉,求个安心。你若是忙,我就去其他医馆请位大夫。”
“我这儿没什么事,只是师傅在休息,让我临时顶上,既然是有事找我,你先等等,我去叫师傅起来,一会儿我同你一道去。”说完也不等南枝反应,王敬之去瞧了一眼那老者,随后就噔噔噔跑去了后院。
“敬之如今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沈云天意外打破了沉默,看着小少年离开的背影语气里带着感慨。
“是啊,如今已经长大了。”南枝附和道。
何止是长大了,王敬之如今和那个羞怯的少年之间已经相隔了万里之遥。
“王大爷呢?”沈云天突然想起了那个慈祥的老者,又在话出口的同时顿住了。
自家阿娘尚且没有撑过来,王大爷只怕也是去了……
孙老今年已然六十三岁,身子骨比不得当初,这会儿正在后院休息,就听见自己那小徒弟在门外喊话。
“师傅,师傅?”
“怎么啦?”孙老坐在床榻上一边问话一边往自己的嘴里塞着最后一块饴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