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井宽仁和安庆绪已经撞到一处,井宽仁曾经目盲,现在虽得到神会大师的治疗,却也只能看到淡淡的人影,但也正因为如此,他近战之际从不是用眼睛看,而是如打暗器一般听风辨位,出手反击,因此他短打出招实际已达到意到神随的境界,此刻与安庆绪几乎撞在一起,只觉安庆绪刀法凌厉,不禁叫一声:“好!”双手钢指向安庆绪当胸爪到。
井宽仁这一招借着安庆绪前冲之势,不顾他长刀砍到,径直向安庆绪当胸抓到,安庆绪如不管他一刀砍下,或伤独孤湘或伤井宽仁未必能致人死命,自己却只怕要被他剖腹挖心,这一招看似要同归于尽,其实却是后发先至的妙招。
安庆绪长刀不及回转,只能向后退开一步,再横刀架井宽仁双爪,却不料独孤湘的长索转了一圈,飞爪正好飞临他背后,安庆绪向后退便将自己的后心生生撞到独孤湘的飞爪上去了,登时被抓下一大片皮肉,他一声惨叫,竟然向前避让。
眼看井宽仁一双利爪就要插入安庆绪的胸膛,井宽仁却忽然收起双爪,只以手背猛地一搡安庆绪,独孤湘亦松开飞爪。安庆绪立刻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尹子奇见安庆绪被打飞,也顾不得和神会对峙,忙追着安庆绪跃去,独孤湘趁他不备,在他身后一抛长索,银球向着尹子奇脑后打去,口中却道:“尹先生,我们小孩子打架,你这么大岁数了也要掺合掺合么?”她说的义正辞严,却罔顾自己得井宽仁助力之事。
尹子奇已经在空中揽住了安庆绪,听脑后恶风不善,嘿嘿冷笑一声,转身挥掌一拍。
这银球其实是一枚鹅卵大小的实心锡球,颇有些分量,但尹子奇却似拍皮球一般,挥洒之间轻易将银球原地拍了回来,这一下银球飞来,井宽仁还待原样去格开银球,江朔在屋顶内看的清楚,不禁脱口而出:“接不得。”
此刻井宽仁也已经察觉了尹子奇的功夫远比安庆绪要高深的多,而听得这银球夹带风雷之声打到眼前,也不敢硬接,就势一让,避开了银球,他这一让的动作极为隐蔽迅捷,银球贴着井宽仁的身子而过,去势不减,竟然将独孤湘从他的身上拉的飞坠下来。
独孤湘看来跌的不轻,她刚刚呻吟着痛苦地站起来,尹子奇却又到了身前,独孤湘的近身短打功夫本就稀松平常,又遇上了尹子奇这样的高手,她挥拳打过去,一招尚未使老,便被尹子奇一拍她小臂上的外关穴,登时整条手臂垂了下来,尹子奇顺势绕到她身后,随手一捏她大椎穴,独孤湘便如从后脖颈被抓住了的猫一般,感觉到一阵酸麻感,却又无力反抗。
井宽仁见尹子奇捉住了独孤湘,忙挥双掌向尹子奇攻过来,想要救出独孤湘,尹子奇一手揽着安庆绪,一手捉着独孤湘,却伸出腿来一脚踢在井宽仁的胸口,将他踹了个筋斗,跌了出去,井宽仁摔在地上但绝胸闷气短,竟一时起不了身,这才知道自己的功夫和眼前这人差了太远。
尹子奇却不管着老黑鸦一般东瀛人,一边惊觉的四下张望,一边问独孤湘道:“姓江的小子躲在何处?”
魔教二使听说江朔到了,心中都不免不安,手上刀招就变得混乱起来,被睿息瞅着机会,在他二人身上每人身上打了一掌,魔教二使忙向后疾退退出战圈,其实睿息一掌打的并不重,但魔教二使心中实怕江朔,每次江朔一到,必然要坏事,二人竟然也站着四处张望起来。睿息好不容易得了喘息之机,也不抢攻,站在原地暗自吐纳调息良久,才渐渐平复。
先前江朔和独孤湘同声惊呼之时,尹子奇便已察觉,方才江朔叫井宽仁闪避之时,尹子奇更加确定江朔就藏在附近,魔教总坛院中没有一棵树,想来江朔只能躲在中央圣火堂之中,因此尹子奇一直向这边盯视,在江朔眼中看来就是自己的行藏已经被尹子奇看出来的。
此刻院子中打斗渐停,两边都在张望江朔的所在,江朔见状只得起身,从屋顶间隙中蹿出来,立在屋檐之上,向尹子奇叉手道:“尹先生,你好啊,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尹子奇嘿嘿冷笑道:“托江少主福,老夫的身子还算硬朗。今日江少主难得到的比我们来的早啊,躲在上面做着’梁上君子’呢?果然可钦可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