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她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减缓了她下坠的力道。
似乎有骨骼碎裂的声音传来,随即是一道低而压抑的闷哼。
然而那双臂膀却仍是紧紧地搂住了她,稳稳地将她放在地上。
阮晓霜恍如做梦般睁开眼,便对上了桑明朗满头冷汗,近乎煞白的一张脸。
“你你”
阮晓霜几乎说不出话来,又惊又怒有怕,“你不要命啦?”
她这么大个人从四楼掉下来,他也敢贸然伸手接,那么大的冲击力,知不知道他可能会死!!
可桑明朗竟然还扯唇笑了笑,“没办法,谁让我欠你的呢。”
阮晓霜几乎气结:“你没什么欠我的。”
当初她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是她自己的选择,和他无关。
桑明朗也不与她分辩,目光定定地打量着阮晓霜那双眼,“你的眼睛,好了?”
阮晓霜点了点头:“明天就能出院了。”
桑明朗似乎不堪疼痛,斜斜靠在墙上,似有欣慰之色,喃喃道:“那就好。”
他长长地呼了口气,抬头扫了眼楼上,眸中有冷光一闪而过:“那个男人是谁?”
那男人将阮晓霜往下推时,他没看见那人的脸,只隐约瞥见了对方的身形。
“是,是宋域的父亲。“阮晓霜实在有些不知该怎么说。
“这人还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到医院来行凶。”
桑明朗冷声道,“我听浅浅说,他前些天还因为推你,被拘留了?”
“是,他这次来找我,说是宋域死了”
阮晓霜低声说,“说是跳楼自杀。”
桑明朗皱眉,“自杀?”
宋域涉嫌的巨额债务,在他让律师撤案后,早就一笔勾销了。
对方被查封的财产,法院也已原封不动地奉还。
以那人的调性,应该不至于走上这种绝路。
他对阮晓霜,也没有深情到分手了就活不下去的地步吧?
“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阮晓霜的话顿住,见桑明朗面无血色,随时可能晕倒的样子,本能地伸手扶住了他,紧张道:“我扶你去找大夫。”
大夫不用找,已然奔出来了。
阮晓霜被人推下楼的消息事关重大,几个白大褂大夫和一群保安推着移动病床,几乎是一路狂奔着朝这边跑过来了。
见阮晓霜无事,为首的大夫才松口气,阮晓霜焦急道:“刚才是他接住了我,他该是受了伤,你们先帮他看看。”
大夫震惊地扫了眼桑明朗,这人也真够不要命,竟敢徒手接跳楼的人!
他轻轻摸了摸桑明朗的胳膊、胸骨处,脸色微变:“快抬他上来,他双臂和胸骨应该都骨折了,你们小心些。”
与此同时,阮晓霜也被大夫强烈要求躺在了病床上。
两人几乎是同时被推到了急救室。
桑浅浅接到消息赶过来时,桑明朗和阮晓霜已从急救室出来,各自住进了病房。
阮晓霜只是受了些惊吓,身体各方面倒是还算正常。
桑明朗就不容乐观了,双臂几乎是粉碎性骨折,胸骨、肋骨也多处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