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唐成很明智的没有再打坐修炼内养心法,而是直接上床睡觉。虽然感觉很疲倦,睡的却很不踏实,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中总有一种躁动和不安,他不习惯打开空调,虽然开了半扇窗但屋子里总有些燥闷。
唐成干脆起床穿上衣服出门,又去了北湖公园,他想在夜深人静时再练一趟拳,好好平复一下心神。
“水”在地理堪舆学中能聚集阴气,湖泊池塘等平静的水面大白天因聚阴而反射阳气,所以阳光下的湖边地气调和,很适合人们玩赏停留,但到了夜间,水边是阴气最重的地方。夜幕中的荷叶轻轻摇曳,湖面却平滑如镜,唐成信步走到四角凉亭旁,深吸了一口凉丝丝的空气,扎好步子正准备练拳,忽然发现前面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年长的女人,满头银丝,扎着漂亮的发髻,披一件黑色披风,站在离湖岸不远齐膝的水中,长长的披风散开漂浮在水面上,像一片展开的荷叶。看她的身姿不高,却透出一股儒雅之气,好像是在低低的哼着一首古老的歌,那歌声悠远,好像来自空灵之中。
唐成原本就没有察觉,当看见她的时候才听见了这歌声,这一看不要紧,却把他吓了一跳:这儒雅的女人竟然酷似自己的奶奶程琳,他差点就要喊出声来。
唐成呆呆地发了一会愣,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岸边仔细看清了那人根本就不是奶奶,他看着她问:“婆婆,这么晚了你到这儿干什么?”
那老婆婆转过身来,穿过环绕的荷叶无声无息的走近岸边,用略有些冷峻的声音回答说:“感觉有些闷,想出来洗洗脚。”
唐成这才发现她的披风竟然好像完全是湿的,贴着身体的衣服也是湿的,整个身材显得有些单薄。顿时,一股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他向前几步,打算拉她一把。
就在这时,唐成发现老婆婆浑身表面上散发着一股温热的气息,却没有一点喜色,有的只是一股莫名的寒意。她的脸庞五官好像白玉雕塑没有一丝血色,眼眸如夜色中寒星的光泽,冷冷的。
唐成的双眼发涩,停止了脚步,嗓子有点干渴,清了清喉咙大着胆子很诧异的反问:“你的脚呢?怎么看不见你的脚?”
这时候,他清楚的看见,老婆婆转身时披风在水面上旋转,走向岸边竟然没有带起一丝涟漪,很明显她的双脚并没有踩在湖底行走,整个人漂在水面上,轻飘飘的。奇怪的是,自始至终没有看见她的双脚。
那老婆婆没有回答他的话,漂亮的发髻披散开来,低头盖住脸,然后扬起头将头发披散在双肩上,面无表情地伸长两只手向唐成扑过来,嘴里还吐出了长长的舌头,整个身体就像一团冰。她身上的黑色披风不再是披风,而是一个同样表情的黑衣人。
“妈呀,黑白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