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兆军小心翼翼地说:“前辈有什么事要找家父?我爸去澳洲谈生意了,您不妨让晚辈转告,看看他能否尽快赶回来?前辈这段时间在广州的行程,晚辈也会接待安顿妥当。”
向兆军这样做还算小心,没有直接带唐成去见向立信,而是问明来意并设法稳住这人,趁机调查“雷鸣前辈”的来历,还显得很有礼数不得罪人。
唐成却没接这个茬,摆了摆手说:“那就不必费心了,见到你也一样,这事就由你转告向立信吧。”
向兆军很纳闷:“雷前辈让我转告家父什么事?”
唐成招招手,压低声音说:“兆军贤侄,请随我来,给你看样东西就清楚了。”说完转身就走,步子不快不慢,看方向是绕过永芳堂往有路灯的校园大道上去的。
向兆军疑惑不解的跟在后面,看情形这位“雷鸣前辈”真没有恶意,否则在永芳堂后僻静无人之处就会对他不利了。反正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那就跟着吧。
校园里的路灯昏黄,道旁的树木很多,稍往外面一点就是成片的阴影。
唐成走到两盏路灯之间,在一棵树的阴影下站定脚步,向旁边伸出右手,垂下一枚系着黄丝的玉牌说:
“向兆军,你看这是什么?”
向兆军紧走两步低头一看:“这是一枚玉牌,咦,它怎么……?”
唐成很严肃地说:“它怎么了?很眼熟,对吧?你虽然没有见过,但身为寻峦弟子,应该有印象,拿去仔细看吧。”
向兆军恭恭敬敬的将寻峦玉箴接了过去,光线太暗有点看不清。他抬头看了“前辈”一眼,发现雷鸣前辈背身而立没有管他的意思,便小心翼翼的捧着玉牌后退几步,来到路灯的正下方仔细观看,并释放灵觉感应,唯恐忽略了每一丝细微之处。
唐成既然要装扮前辈高人,当然就要把高人的派头装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仿佛根本就不怕向兆军趁机拿着玉牌跑掉。
他越是这样,越显得高深莫测,向兆军越不敢打其它的主意。
向兆军看着看着,额头上不知不觉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寻峦玉箴在父亲向立信出生前就已经不见了,他更不可能亲眼见过。但是,寻峦派传世典籍中对它的形状、材质、纹饰等细微处的鉴别特征都介绍的十分详细,而且这东西以灵觉感应与寻常玉器明显不同,寻峦派已入门的重要弟子都知道,否则,有什么必要去寻找!
况且寻峦玉箴当年并不是什么隐秘之物,袁崇焕失踪之前,不少和寻峦派交好的江湖同道都见到过,也可能向各自的弟子描述,否则,袁嘉庆在金城山盘丝洞就不可能认出来了。
向兆军和当初袁嘉庆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袁嘉庆是自己撞见,而且唐成自己也不清楚它的来历,刻意做假可能性几乎没有,这种东西想做假也非常之难,于是立刻断定它就是下落不明的寻峦玉箴。但是,向兆军是寻峦弟子,自然更懂得鉴别,而且这块玉牌是一位“前辈高人”送到眼前的,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查看的异常仔细专注。
他的眼睛一亮,越看越是真的。这当然不可能有假了,本来就不是假的!
向兆军更加不敢掉以轻心,总想更仔细的再查看感应一番,不知不觉捧着玉牌在路灯下已经站了半个小时之久,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晕眩。原来是他自己不自觉中运用灵觉,体力已耗神过度,神识恍惚,身体微微晃了晃才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