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军和凌韵对望一眼,好像刚才已经商量好了,杨军拿起一幅画塞到唐成手中:
“送你一幅,千万不要拒绝,否则朋友就没得做了。”
这三幅画,卖一幅留一幅送一幅,倒也处置的十分妥当。
唐成没有拒绝,收起那幅画也没打开看,然后冲杨军勾了勾手,把他单独叫了出来。下楼出了小区,走在夜晚的街边,杨军低声问他:
“唐成,你早就知道这画是真迹,对吗?”
唐成笑了笑,小声说:“也不算太早,但恰好在凌韵准备卖房子之前。”
杨军搂着他的肩膀说:“谢谢了1
唐成不早说,折腾了他这么久,白跑了那么多地方办了那么多手续,到头来他还是充满感激之情。
唐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客气,你明白我的用意就好,总算没白折腾你一回。”
杨军微微有些吞吐着说:“那个,你刚才说的那个六百万,什么时候能到账?”
唐成肯定地说:“最快明天,不会耽误凌韵的事。你以前也是个坑蒙拐骗的高手,经常给全国各地的手机发中奖短信,找一个干净的账户倒一下钱没问题吧?”
杨军很内行地说:“账户倒没问题,但一次汇六百万,恐怕引起银监的注意。”
唐成恍然大悟地说:“那就十个账户,每个户头汇六十万,你自己麻烦点回去准备好,我明天上午就要。这件事情,不要在外面说。”
杨军诚恳地说:“这我当然明白,刚才已经提醒凌韵注意了,画的事情就我们三个人知道,如果有外人问这笔钱的来历,就说是我问家乡的朋友借的。”
第二天上午,向兆军坐在父亲办公室的外间“值班”,来往的员工都觉得很奇怪,他自己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在时间并不长,刚刚坐了半个多小时,手机就响了,还是个陌生的广州本地号码。
“雷鸣前辈,是你吗?”向兆军拿起电话,又惊又喜的问。
“向兆军,一天不见,你学会未卜先知了?我还没说话呢1唐成在电话那边笑着反问。
向兆军赶紧解释说:“是晚辈唐突了,我一直在等您的电话。前辈昨天送来的那幅画,堪称绝妙,家父已读出纸后的‘寻峦’之意。前辈稍等,家父就在身边,想和你谈谈。”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起身一路小跑进了向立信的办公室,连门都忘记敲了。
向立信见这情景当即会意,站起身来顺手接过电话:“雷鸣前辈安好,在下兆军之父,寻峦派长老向立信。”自报家门后接着说:
“听说前辈寻回本门传承信物,千里迢迢上门告知,再下代表寻峦一派深表谢意!前辈此番驾临广州,指点兆军秘法修为,深谙寻峦要诀,我父子感激不尽1
这话说得挺漂亮,于公于私都表示了感谢。
唐成笑着回答:“久闻向立信长老大名,果然是如今寻峦派中最出色的全才,昨日画中一点小门道,自然难不住你,看来此番试探,我倒是多此一举了,望你莫多心。”
向立信赶紧说:“前辈何出此言?画里画外意境之妙,令人称绝!昨日留书有‘待价而沽’之语,难道有出手之意?”然后又试探着说:“要是前辈在广州有什么需要,尽管知会我父子一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