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立信听了朱昊的话,那脸色也是由阴转晴:“幸亏维汉先生大度,应变巧妙化解尴尬,在场众人没有看出破绽,否则的话,非得将我寻峦派长脸的场面变成丢脸的笑话了。”
朱昊带着怒意又无可奈何地说:“但是,你我面子上实在挂不住啊,欠了维汉先生好大的人情,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让人家吃亏,师兄,您看该怎么办?要不,我手里这枚钛金石……”
向立信打断他的话说:“师弟,这不是东西的事,维汉先生当场赠送四名小辈晶石,就是为了衬托陆超前辈的美意,给足我寻峦派面子,我们这次帮他涉险,他当然有所感念,在乎的不是钛金石。
请你放心,我自然会有安排,必不能让维汉先生吃亏,也不能让他心中有所芥蒂。但是师弟啊,你好好想一想,这次是维汉前辈大度且擅机变,假如换一个人,假如再有这样的事情,下次再换一种场合呢?”
朱昊沉默片刻说:“关上门只有你我,有些话不妨直说吧,我们应该找郑师叔谈一谈,寻峦玉箴多年未寻回,我看多半是找不到了,但寻峦宗门不能永远这个样子,迟早得解决这个问题,袁尚林确实不是领袖人才。”
向立信顺势说:“我也有这个想法,但一直不知该怎么和师弟说,领袖宗门名正言顺十分必要,但更重要的是,寻峦派不能继续离心涣散。你若要找郑师叔谈这件事,我一定全力支持,下一次门内聚会最好由郑师叔发话,重提确立掌门之事,只要把这件事定下来就好办了。”
朱昊看着他说:“师兄,恕我直言,这些年我见你一心只做生意,没有半点秘法高人的样子,心中也颇有微词,但此番广州之行,我才发现师兄和袁尚林大不一样,假如是我,还真不能短短时间筹划的如此周全,方方面面都能有所准备。你既有正式确立掌门之意,那么你的想法,如今寻峦派中何人更合适呢?”
向立信坦言:“论资历,当然郑师叔最老,论修为,当然师弟最高,但如今事情要一步步去办,先把重新确立正式掌门的事情定下来,招集众同门商议共推,总之不论结果如何,只要能重振我寻峦宗门,向立信一定尽全力促成。”
朱昊点了点头说:“那好,也只能这样了,回到香港我就找郑师叔私下谈谈,力争在下一次门内聚会中商定此事。寻峦派不必分崩离析最好,但传承也不能在袁尚林手中衰落,这是朱某最不愿看见的。维汉先生那里,就托师兄你好生安排了。”
向立信信心满满地说:“这我自然会处理,也许自有天意,寻峦整合宗门之后,寻峦玉箴才会重现。”
两位长老很有意思,商量好了正式确立掌门的事情,却谁都不愿意自己出面,而是让八十岁一向不插手门中事务的老师叔郑必丰出头,反正这位老人家开口说话有足够的权威,而且也不怕得罪人,只要二位长老在暗中支持就行。
他们没有商定究竟推谁为寻峦派七十多年来第一位正式的掌门,这事就这么含糊着,准备到时候再定。
其实,这也是个聪明的选择,假如啥都没干就想着事成之后谁占便宜,注定什么都做不成,先有第一步才能谈其余。反正两人有一个共同的出发点,就是袁尚林不能再做为宗门领袖代表寻峦派。
唐成收剑,在原地昂首挺胸而立,头顶上蒸腾的雾气已经散去,脸上见不到一滴汗珠,月光下肤色如明玉一般,看上去有几分风神俊朗。
庹玥瑛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似笑非笑,语气微含责怨说:“维汉,你想累死自己吗?”
唐成笑了笑,随意地说:“不要小看我,我没事的,而且,我也不忍心打断玥瑛小姐如此妙曼的月舞1
庹玥瑛轻轻叹了口气:“明天玥瑛就要回去了,临别前,只是想让维汉先生领略与世间真正高手缠斗的凶险。从你今天的剑意可以看出绵绵深致之功,留在这里继续练剑,一定能有所精进,玥瑛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