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人屏住呼吸没有说话,只听薛楚媛继续说:“古时女子嫁夫随夫,这顶凤冠也不知最早出自何姓何家,我只能看出它是明代的东西,民间工匠所打造,但其精致不亚于贡物,我非常喜欢。”
有那么一刻薛楚媛没有说话,那表情好像在回忆往事,只听她继续说:“当年害怕抄家,这件东西如果被翻出来损毁或糟蹋,实在太可惜了。”
薛楚媛看看几位年轻人,抬起头把目光投向远方,深情地说:“我祖父和父亲都读书,祖父中过前清的举人,父亲读的是新式学堂,到了解放后,家中田产已不多,因此第一次划成份是中农。但家财积蓄还是有的,那些金条在那个年代如果被翻出来,可能会惹麻烦,所以我把它们连着凤冠一起埋了。”
“几十年过去了,本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着了,没想到又被你们找了回来,多谢了1薛楚媛双手捧着凤冠喃喃地说:
“芃凡,这顶凤冠将来也是留给你的,就不知道你出嫁的时候愿不愿意戴?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观念和审美情趣,谁也不能勉强,但在我看来,凤冠霞帔其实比现在的婚纱更美。你说呢?”
赵芃凡眨着眼睛说:“我能戴着凤冠去教堂吗?”
薛楚媛被她逗乐了:“你又不信教1停了一会继续说:
“你想这么做也未尝不可,给一笔足够的报酬,肯定能请着牧师,然后就穿着凤冠霞帔接受祝福吧,只要你自己不嫌不伦不类,也没人管得了。”
夏碧玉在一旁悄悄问敬七宝:“那顶凤冠,有什么讲究?”
敬七宝小声解释说:“凤冠有很多种制式,这一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应该是五凤朝阳冠。”
夏碧玉嘀咕着说:“五凤朝阳,啥意思,娶五个老婆吗?”
敬七宝忍俊不禁:“那倒不是,是很吉祥的寓意,北京天安门,就叫五凤朝阳楼。”
大家欣赏完了凤冠,薛楚媛收起了木盒,叫服务员上菜,还点了两瓶红酒,自己喝的不多,主要是看着这些年轻人喝。
席间,薛楚媛问起了唐成将来有什么打算?拿到川大的硕士文凭之后,有没有兴趣去美国继续深造或者开创事业?
假如唐成想的话,她很愿意提供帮助,她的纽约芃凡阁,也非常需要唐成这种人才坐镇,只要花一段时间过了语言关,以唐成的本事,其它的事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唐成如果想在专业上有所建树的话,她还可以介绍一些知名的研究机构。
也许是赵芃凡和她说过什么,但是能看出来,薛楚媛也非常欣赏唐成这个年轻人,不仅仅是因为赵瑛的赞许,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并不是虚伪的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