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碧莲说这是她的最后一晚,可能在骗自己,也可能就是真的,连唐成也不敢肯定。他想要她吗?肯定想过!否则何必有那么多挣扎?也许欺骗自己不去想明天,暂时放下所有羁绊的感觉很不负责任,但此时此刻,唐成已经放弃了与自己挣扎。
在险恶江湖中甚至杀人累累,为什么就不敢要她?连日来历尽的阴谋惊险,唐成也很困倦,他是一条鱼,在漩涡中又一次撞入她的网中,却发现这网一直都没有真正伤害他,他已经无力再抗拒什么了。
灵魂虽然无力抗拒,但身体却又那么有力。
天地可鉴,真的是她主动的!可惜这里是大饭店的十九楼,上不见天下不着地,只有他和她。
其实,夏碧莲的主动只有那么片刻时间,当唐成不知何时已经打开手铐,双手搂住她之后,她的感觉已经如融化一般,只是在被动的配合着他的动作,接受他的温柔引导。
唐成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进了卧室,展开在柔软的大床上,两人的衣物和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了外面,沙发旁落着一副打开的手铐。
夏碧莲脸色潮红就像生病了,长长的睫毛在微微的颤动,眼睛一直半闭着,仿佛不敢看着他,但是又始终睁开细细的一丝,又好像舍不得不看着他。
这时候的夏碧莲是前所未有的柔弱与稚嫩,对正在与即将发生的事情毫无经验,只是微闭着眼睛,战栗着任凭他的肆虐。
她的身体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好像是唤醒了沉睡在记忆中某种疯狂的念头,唐成的动作却尽量的温柔,仿佛理智中这是一种不可能也不应该有的冲突,甚至带着几分罪恶感,但最终疯狂与温柔相融合的时候,滋味却是那么妙不可言,让人什么都不愿意再去想。
伴随着不知是痛楚还是欢愉的吟声,她全身的骨头仿佛都酥软了,只有一双手在能够抱住他的时候,总是紧紧的搂着不愿意松开。
当明天来临的时候,无论不应该发生或应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凌晨五点左右,远望都市丛林边缘的地平线上绽出的霞光,夏碧莲醒了,她刚刚动了动,唐成就伸手搂住了她,在胸前搂得很紧。他知道她要走了,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她用怯生生的语气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
“你一直不愿意我受到伤害,就是躲开我的时候,也是为了不伤害彼此,但你能一辈子都躲在后面保护我吗?我参与的每一次行动,你都能暗中解决吗?这是不可能的,你也不可能做到。
现在才清楚,我曾经给你带来过多少困扰。你杀了石晋文,怎么可能愿意租他的房子,却答应我的请求住在那里。……这一次你又为我中了枪,下一次、再下一次呢?你毕竟不是超人,你也会中弹、也会受伤。……该面对的,就让我去吧。”
说话时,她贴在他怀里,指尖轻轻抚摸着他大腿根部的伤疤,这是一种无意间的挑逗,唐成有一种想翻身把她压注今天就留在房间里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放她走。
整整这一天,唐成都没有离开房间,洗了一个澡,午饭也是在房间里叫的送餐,其余的时间都是坐在沙发上默默的擦拭太阿,看上去十分平静,但是心中没有一刻安宁。
假如夏碧莲回不来怎么办?这个念头一闪,就强迫自己意识打住,不要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