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一战最终的结果,许攸并不知情,但就冲文丑那张臭脸来猜想,就算胜了也不会那么轻松。
如今九年时间过去,当初的小将脸上也多了几分沧桑,一时间竟没有认出来。
嘶……
想到这里,许攸心中忍不住疑窦丛生。
这白袍将军武艺不在文丑之下,又有救驾之功,为何与公孙瓒交战近十年,再未见过此人身影,以至于险些忘了公孙军中还有此等人。
这些年以来,公孙瓒手下叫得上名号的人物,没有谁能是文丑十合之将。偏有这白袍将军,公孙瓒还不重用,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更奇怪的是,去年公孙瓒就已经在易京引火自焚,其麾下兵将要么血战而死,要么卸甲归顺,只有少部分人不知去向。
如果这白袍将军是在易京陷落之后,于乱军之中脱身,那没有任何理由来延津自投罗网啊!
最主要的是……
他居然说是来找刘备的?
许攸一时间想不出结果,只是深深看了白袍将军一眼,便对身边的士卒说道:“此人干系重大,你务必先稳住此人,我这就去禀报主公!若是他提前走了,我拿你是问!”
“喏!”兵卒赶紧答应了一声。
许攸不再耽搁,转身就往中军帐方向走去。
此时袁绍正在帐中来回踱步,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烦躁。
本来在袁绍的预想之中,自己是数十万大军南下,兵力几倍于曹,那还不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结果一上来就死了颜良文丑两员上将。
本想着能招揽关羽、张飞,来挽回颜良文丑的损失。结果受到了刘备这个伪君子的蒙骗,说好了会带着三弟归来,却是一路南下,哪有半点返回延津的架势?
这也就罢了。
偏偏在战事上也是毫无进展。
东郡太守刘延死守不出,就像一根钉子插在西线,让袁军右翼不敢深入,只能在白马延津一带打转。
东线的青州本来是占尽优势,但青州刺史袁谭率主力驰援延津,造成青州腹地空虚。
曹将臧霸率军从琅琊出兵,已经夺了北海郡,乐安济南两地也直接暴露在其兵锋之下。
袁军左翼本该直下徐州,袭扰曹军后方。如今却只能缩在平原郡,偌大一个青州,已经相当于丢了大半。
在这种情况下,本应该正面进兵打开局面,但并州的兵马却迟迟不能抵达,这让袁绍不免生出一种,空有力气却无处施展的挫败感。
从出兵到现在,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这让袁绍忍不住有些自我怀疑,攻灭公孙瓒之后,自己的好运是不是已经用完了。
“主公!主公!有大喜事!”
许攸的声音突然在帐外响起,紧接着帐帘挑起,许攸有些急切地走了进来,来到袁绍不远处深施一礼,“属下给主公道喜了!”
“道喜?”袁绍的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没好气地说道,“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喜事?曹阿瞒重病暴毙了?”
“额……”许攸顿时一怔,有些无奈地说道,“辕门外来了一员武将,想要求见刘备,属下想请主公见他一见。”
“求见刘备?好啊!他还真敢来!”
一提到刘备的名字,袁绍心里的火顿时就压不住了,冷笑一声说道,“怕不是刘备之前失散的旧将,不知道刘备那厮已经南下。”
“他既然敢来,那就只能自认倒霉!直接推出去斩了,把首级悬在辕门之外,为我颜良文丑两位将军祭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