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刚到断命涧附近就发现不对劲儿,平时这处本应该都是守兵死死把守,如今这么重要的天险之处竟然只有几个人拿着火把巡逻,于是没费什么力气便混了进去。
进到寨子里阿默是一刻也不敢耽误,按照自己记忆里对青岩坡匪寨的了解开始摸索陆宝风可能所在的位置。谁知阿默逛了一大圈,没找到陆宝风,却找到了关着关千骏和成蔚的柴房。
阿默到时两人正倚在墙边聊天,出于万石山弟子的职业道德,阿默要打探所有可能有用的消息,便蹲在窗外听了一会儿。
“师姐,还冷吗?”关千骏边说着,边将自己的衣裳解下来,往成蔚身上盖。
成蔚心里也是惦记着关千骏的,宣州正值初冬时节,现在又是子夜时分,两个身下仅有一层薄薄的草席,寒凉之气顺着地里的潮气直往骨头里面钻,关千骏又将自己身下的茅草通通垫到了成蔚身下,此时若是还只穿单衣怕不是只患风寒那么简单的事,万一风邪入骨就是要一辈子坐下病根子的。于是成蔚便赶紧将关千骏递来的衣服揪了回去,怒嗔道:“快穿上!我一点儿也不冷!你已经把外袍给我了!还脱?你赶紧自己穿好,先把自己管好!”
关千骏听师姐的语气里是真有些怒气,便将手里的衣服收了回来,老实穿好。成蔚刚刚驳了关千骏的好意,怕他闹小孩子脾气,便故意逗他到:“你这小黑驹子,怎么不仅突然变聪明了,还会照顾人了?”
“以前总觉得师姐不会喜欢我,只是将我当弟弟看待,所以总是故意装得幼稚些、粘人些,想让师姐多照顾我一些。既然师姐已经表明心迹,那以后便我照顾师姐多一些吧!”关千骏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脸上闪过一丝伤感,可又想到师姐从小到大的照顾心里便热乎了起来,说完就笑嘻嘻地望着成蔚。
成蔚也没想到这小黑驹子竟然一直揣着这样的心眼子,便暗暗在心中道了声“呆子”,伸出手来狠狠地敲了一下关千骏的脑袋。
关千骏揉了揉被师姐痛击的脑门儿,委屈巴巴地问道:“我哪说错了吗?师姐打我做什么?”
“我什么时候跟你表明心迹了?冒犯师姐你说该不该打?”成蔚故意装作气鼓鼓的样子,是时候问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小黑驹子讨讨债了!
关千骏一听这话傻了,一赶子爬了起来,盯着成蔚问道:“师姐这这不是吗?师姐不是说你你我不管!师姐得对我负责!师姐不能反悔啊!”
成蔚见关千骏一急起来还是那个语无伦次的傻样子,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她的心里再明白不过,那些无比孩子气的事情,关千骏只有在她面前的时候才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