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儿今日下午来过了?你!”盛元朔这下是再也坐不住了,拍案而起,指着郭籍的鼻子骂道“郭籍,你什么意思?书儿是阿简的女儿!是你亲姐姐的女儿啊!你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义子,把自己的亲外甥女拉下水!你究竟想做什么?”
“六郎,你眼里我郭博典就是那般无情无义之人?还说我一把年纪看不清状况,你不也一样?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你以为陛下只想要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命吗?你当真以为我们只要乖乖按照陛下吩咐行事,这些孩子就能不遭陛下猜忌,安然无恙地活下去吗?九岳那些孩子与你无关,你不放在心上没关系,可你仔细想想,我们若是真的就这么倒了,陛下怎么可能放过书儿和金玉还有萧家那几个孩子?”方才郭籍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怒意,不过语气稍微激动了些。
“那怨谁?是谁一手将善儿教导养大的?是谁只教他如何为君为帝,却没有教他如何为人为亲?是你郭籍!我盛元朔现在做的事情起码对得起善儿的父亲!你呢?一辈子只做我五哥的一条狗!做了十年丧家犬,如今却想做人了?郭籍,你痴心妄想!”盛元朔丝毫不客气,脸色冷得和今天的天气一般。
郭籍听了盛元朔这一番话,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歇斯底里起来“我就算是丧家犬,也是为了大盛心甘情愿做这么多年的丧家犬!旁人如何看我都好,我都不在乎,可是十年了!六郎,十年了!我郭博典尽心竭力为的是大盛的江山,是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所有人都可以把我摁到污泥里去,只有你没资格!我保的是大盛的天下、是善儿,更是在替你盛元朔报你报不了的恩情!”
郭籍的话好像直直拍在盛元朔脑门上,盛元朔双瞳一颤,直直定在原地,良久才开口道“我盛元朔就是再没本事也不需要你来帮我……”盛元朔声音和语气虽然弱了下去,可还死死咬着自己的脾气,就是不肯松口。
郭籍对盛元朔的脾气再清楚不过,他没想放过盛元朔,于是接着逼问到“你盛元朔想如何做?亲自把小辫子交到善儿手里,把你的命还给善儿?你当真以为将自己关在那宅子里十年,再把命送出去就能赎清一切吗?”郭籍说完冷笑两声,眼中的凌厉再也掩饰不住。
“博典……我……”盛元朔这辈子曾经无数次以同样的方式栽在郭籍手里,这次也一样。
“当年的盛京八骏如今只剩下你我与萧平渊了……方嗣宗前些日子也走了,现在又被善儿逼得开始‘残害忠良’了,知道你心里不会痛快,刚才是让你发泄一番!现在火气不冲了?”郭籍一边拨弄着茶具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博典,我知道你心里也不痛快,但我是真的没办法拒绝陛下,我看着陛下就像看到他父亲……我……”盛元朔低着头,只觉得胸口梗着什么,竟是堵得多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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