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大概也是憋了太久,放肆的宣泄大雨。几乎是死里逃生,清子把什么都忘了,牵着蓝彩妮,任雨水淋透,漫无目的游走到村外山林。
大雨足足下了半个时辰后转为小雨,才渐渐止住。雨一停,所有烦恼又全冒出来,初春的寒冷,湿透的衣服黏着肌肤,很难受,还有忘了向村民要报酬……
林风郁郁,山泉叮咚。清子在山中寻到一条小溪,生火梳洗。僧衣扣子一排七个,稍费点时间,清子正想叫蓝彩妮离远一点自行梳洗,只听得“唰唰”衣服肌肤的摩擦声,蓝彩妮单手一抹,双肩一收,衣服滑落在脚下的溪水里,一丝不挂的站在清子面前。
蓝彩妮蹲下来,长发随意披散在娇小身躯上,她将衣物浸在水里用来擦身子,溪水立刻浮着一层黑渍,皮肤却像被抹了一层白粉一般白皙。溪水清冷,清子连忙递过一件僧衣。蓝彩妮开心地笑,当真明眸皓齿,笑颜如花,十足一个美人胚子。她哼起不知名的俚歌,声音好似莺啼鸟啭,清子因为听不懂,反而更觉得好听。蓝彩妮身后是雨后彩虹,阳光照在浪花上的光芒围绕在她周围,一时间,清子竟瞧得有些恍惚。
蓝彩妮今日刚满十岁,把情窦初开的清子瞧得有些害臊,回过神,赶紧背过身去,走到水源的另一头梳洗。
“清子哥哥,你还是讨厌我?”蓝彩妮感觉被“伤害”了。
“没,小妮子很好看。可是我们那边规矩不准这样。”
“什么规矩?”
“呃,就是要结了婚,成了夫妻才能脱光衣服,不然会生病。”清子含糊不清地解释。
“哦,我晓得了。”蓝彩妮嘴上说着,动作却学着大人模样,左手托着右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在蓝彩妮站起身甩动头发的一刹那,清子见到她臀瓣边缘纹着一小幅画,很快就被头发遮住了。清子有些惊奇,总感觉这画在哪里见过,又明白绝无可能,也许是少见多怪,这只是她家乡的习俗。
清子先洗好站在林外等。好半天,才见到蓝彩妮走出林子,僧衣太大了,袖子搭拉在手掌外面,她双手提着裤管,走得很慢很别扭,还不时绊住,她已经摔了几跤,衣服上几处淤泥,脸上又脏了。
一日内,清子精神状态从极度紧绷再到一下子放松,此刻疲惫已极,他身子发冷,头昏昏沉沉的,找了块干净地面,在火堆边,迷迷糊糊睡去了。
蓝彩妮推不醒清子,又摸他身子冰冷,就去捡柴火,火自然越旺越好,蓝彩妮就把柴火铺开,火堆烧在清子身旁。
清子身体转而发热,心却好冷,趋利避害的,身体慢慢挪,离火堆远些。
明明是躺在广阔的山林中,怎么空间这么狭小,手脚施展不开。头碰疼了,清子发觉自己竟躺在木盆中。抬眼,一只手扶着木盆,是劳动妇女的手,手上有茧有冻疮。妇人迟疑不决,她另一只手上抱着大婴儿,还在吃奶,农村孩子断奶晚,孩子又多,妇人腰身胸前都不再挺拔。大婴儿突然转过头,恶狠狠地瞪清子一眼,那眼神像在说:“别和我抢奶!”大婴儿用力拍打妇人扶木盆的手。妇人旁边有个大男孩,也催促道:“快呀,我饿,我要回家吃饭!”
妇人下狠心用力一推。
“这不就是母亲和两个哥哥么,为什么要了我,又把我赶走?”清子内心深处对此还是有怨念的。
木盆载着清子顺流而下,水流越来越急,还有礁石,木盆摇摇晃晃,随时有倾覆的危险。清子手脚乱舞,偏偏说不出话,只是恐惧的哭泣。
妇人后悔了,淌进水里,水面出奇的高,妇人终于不支,只能游回岸上。她驻足良久,满脸的后悔与不舍。
木盆漂了一小段,水流趋于平稳,清子想爬起来,但没力气,始终看不到妇人的脸。
妇人终于转身离去。清子看到那条海岸线,原来海水竟是这条水流的发源地,是倒灌,也不知会流向哪里。清子猛然惊觉,这海岸线的形状与蓝彩妮臀瓣边缘的纹身一模一样。
两岸景色单调,两旁连绵不绝的矮山,怪石嶙峋,山向内侧倾斜,像随时会倒塌,森然欲搏人。山上又长一种怪树,网状纵横交错,外面有光依稀透进来,在清子眼中,树木忽闪忽灭的青色红色,树林似睡似死,有风轻轻吹动,如人呓语呻吟。
这次,清子一下子就想到,这就是希佑被虫寄生的后脑,自己在血管里随着血液飘流!
明白身处恐怖之境,清子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起来往外看,水流果真赤红如血,水底下还浮着人头,男女老少都有,但以和尚尼姑居多,表情贪念痴嗔各异,这些一定都是希佑认识的人。
这些人都咧开嘴笑,像在欢迎希佑脑海中的新成员,也是最后一个成员——清子。这些人有的虽然生的俊美,但表情却是狰狞可怖,有的虽长得丑陋,但看过去慈眉善目。得道高僧视众生平等,何况同属佛门。想来,是希佑内心深处对这些人品性的印象。
清子害怕的发抖,闭上眼睛,没敢去一一认清这些人。良久,眼皮乍然一亮,睁开眼,豁然开朗处,已经出了层峦叠嶂的山谷,两岸已是一片平地。
清子看到一大群男人在井然有序的排队。突然一记浪花打来,木盆被掀翻到岸上,把清子甩到队伍的最后。
顾不上疼,清子好奇地想知道这一大群男人要买什么?或在做什么?他耐心的排队,在地上爬着。
到了近处,清子身体一下子就有了反应。一个变化着的女人,在同排队而至的任何一个男人交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