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们的前进,他们周围的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稀疏起来,走在前面的荀命心头似有灵犀一动,接着他们便是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空间像是被一层泛着彩色黏膜所覆盖。
那阵彩色的“黏膜”像是被一阵微风吹拂,开始泛起了微弱的波动。
微弱的波动在不断的叠加中快速扭曲,最后像是被一双无形地爪子撕开一般在中部裂开一道容一人通过的裂痕。
透过那道裂纹,荀命看到了一扇朱红色油漆老化剥落的大门。
就像是感受到了荀命的视线一般,那扇朱红漆黯淡的大门在“吱呀”一声后对半打开,露出了其后宽敞的院落。
空无一人。
荀命无声的轻笑了一下,像是调侃一般地说道:
“呵,这么欢迎我们呐?”
接着便是非常自然地向着那道裂缝走去,一对高指的剑眉下,那双漆黑眼眸中不知何时又是带上了明显的懒散之意。
没等荀命提醒,他身后的贾宪仁便是非常自觉地跟上了他的步伐,同时悄悄地捏紧了左手上已经被汗水包裹的银色金属小球,只是脸上却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像是丝毫没有惧意。
在此之前,荀命便是悄悄和贾宪仁交代了一番,让他接近可能保持一种自然的“高人风范”,同时又是那之前收起的那颗“新月流云甲”交给了他。
用荀命的话来说,就是妖怪也是有些脑子的,也最是喜欢挑软柿子捏。
但那种老成了精的,却是反而最喜欢挑那些表面上看上去最露锋芒的下手。
因为这种要么是刚入江湖的雏儿,要么是单纯的脑子有病。
这两种无论是哪种,都是非常完美的下手对象,用来打出气势最是合适。
想想,要是一伙人里那个看起来最厉害的给对面一下子就撕成了两截,那剩下的人会是什么个心理活动?
听了荀命的话,那贾宪仁先是微微一愣,而后便是惊为天人,在那之后的一路上便是潜下心来就研究两件事。
一件是怎么更好地伪装成一颗成功的大头蒜,另外一件就是怎么更快更准地往身上贴符篆。
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也不知真的是精诚所至,还是贾宪仁的秀才脑筋真正开动了,此刻他们一前一后走向那道薄膜的裂缝时,贾宪仁的脸上已经是大致看不出些软弱的端倪,甚至还是有着一股浅浅的独特韵味在他的眉宇间隐约幻现。
用余光瞟了一眼隐隐约约有了些“高人风范”的贾宪仁,脸上有着不屑与轻蔑浮现的荀命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而后迈过了那道薄膜,眼前一闪,便是来到了那扇朱漆凋零黯淡的大门前。
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一柄雪白的小剑一闪而逝,滑进了书生的衣袖内侧的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