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命眼皮狂跳,给那眼看着就是要撞到自己的马车吓了一跳。
给这玩意撞倒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个驾车的马夫,是个已经给吓得脸色惨白的年轻人,这会看到了荀命骑匹马,呆愣在原地像是给吓傻了一样,急匆匆就是把手上的缰绳向着侧边猛然一拽。
那缰绳好像是那山上的法器,那个身上灵压也就平平的年轻马夫,只是那么死命一拽,竟然就是让那两匹高大得有些吓人的筋肉黑马脑袋一歪,身子跟着脑袋悍然一扭。
可这么一拽,马是刹住了,车没有。
然后荀命就是看到那两匹黑马向着边上猛然一扭,那辆它们拉着的灵车就像是一块铁匠挥动的锤头,在车轮刺耳的“滋啦”声中,悍然向着荀命砸来。
荀命当时就不镇定了。
来不及去骂那个狗日的车夫,荀命浑身灵力骤然沸腾,身下猛地一个使劲,整个人就是一下腾飞而起。
两柄雪白小剑同时浮现,被他用双手分别夹在了指尖。
可荀命这么一跃,人是没事了,但马就有事了。
匆忙之中,本来就是头一次骑马的荀命,自然是把身下的那匹白马忘了个一干二净,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是按照本能借力腾空而起。
他是踩着马镫一下“起飞”了,可那白马就是真的遭重了。
原本按照白马的体格素质,腾空一跃躲过那块“大摆锤”,虽然算不得轻轻松松,可要说难那也真是说不上。
龙族血脉,虽然只有一丁点,可那也是龙血!
不过世事无常。
原本白马的反应就是慢上了荀命一拍,等它瞪着一双大眼睛肝胆颤动,本能地就是要一下腾跃而起的时候,正巧赶上了荀命那势大力沉的一蹬。
根本把它的存在忘了个精光的荀命,那一脚自然是没有多少留手。
于是白马就遭重了。
才是刚刚蹬地,正是力道积蓄,将发未发之际,一道意料之外的沉重大力便是一下砸在了白马的背脊上,撞了它个措手不及,直接就是一个踉跄,差点没崴了脚。
然后脸色铁青的它刚刚才是一抬头,就是看到了眼前那块飞速放大的“大铁锤”,绝眦欲裂。
一声巨响,车仰马翻。
一道白影像是一颗炮弹一般,腾空而起,一下飞出了老远后才是轰然坠地。
不对啊,我不是躲开了么……
才是腾空而起,还没来得及看向身下的荀命听到了那声巨响,微微一愣。
然后他才是突然想到了自己今天好像是骑马出来的。
卧槽!
那匹马!
荀命指尖一弹,弹出一柄雪白小剑停在空中作为踏板,脚尖一点,卸去下坠的大半力道。
不过还没等神情古怪的荀命落地,他就是听到了一声凄惨无比的哭嚎声:
“公子!公子你不能有事啊公子!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啊公子!公子啊公子!”
什么玩意儿?还整出人命了?
原本正是想去看看那马还能不能抢救下的荀命闻声便是转头看向了那处马车。
两匹浑身筋肉盘结的乌黑大马瞧着一点没事,此时正是在那安安静静地站着,时不时抬起前蹄刮楞两下地面。
在那两匹乌黑大马边上,是一辆严重变形的灵车,松松垮垮地瘫在了地上,灵车周围的地面上,散布了一圈的零件与碎屑,灵气氤氲,瞧着就是很值钱。
一个家丁装束的年轻人,此时正是在死命扒拉着那道被嵌在了散架结构中的车门,哀嚎不止,凄婉无比。
“公子啊公……”
一道灵力波动骤然绽开,化作一片炽热的灵火,在那车门的内侧爆开,一下便是掀翻了那块车门……和那个家丁。
一个衣袍破损、称得上是灰头土脸的青年从马车中钻了出,脸色黑如锅底。
一个耳光就是狠狠地砸在那个狗日的跟班脑袋上,打得刚刚才是站起的跟班一屁股又是做回了地上,张求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道:
“他娘的瞎嚷嚷什么,老子还没死呢!你搁这给我哭丧!”
再说了,谁他娘的干的好事,你心里还没点什么数?!
还有,你特么不也是修士么,搁那扒拉个什么劲儿啊?!
差点没给那猪脑子的狗腿活活气死的张家二公子气息粗重,一手不自觉地按住了自己的腰子。
娘的,差点没给老子身子骨撞散架了!这个狗日的是开车给老子撞城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