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事真相如何,尚待查明,不能仅凭东乡侯一家之言。”
开口的是司空杨赐。
他的祖父杨震、父亲杨秉均官至太尉,他也曾担任过此职。
他儿子杨彪,更是当遍了太尉、司空、太傅。
“臣等附议!”
有杨赐带头,群臣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应和。
只有袁隗一声不发,似在避嫌。
“哼!”刘宏冷哼一声,怒道:“这还有一封袁术写给卜已的书信,更有袁术手下诸多将领为证,这就是尔等所说的一面之词?”
“这……”
群臣一时语塞,谁也没想到卫鹰准备如此充足,更是在心中把袁术骂了个遍。
“来人!”
“去将袁术押送回京,关入天牢,待平定黄巾,再行问罪!”
“慢!”
袁隗终于跪不住了。
开口说道:“陛下,据老臣所知,东乡侯卫鹰,才是那个与黄巾勾结之人。他手下将领中,有一名为唐周之人,乃是张角门徒。那日洛阳城中之乱,有一带头之人,名叫卞喜,也在卫鹰军中。”
“哦?”刘宏对卫觊问道:“卫卿,太傅所言是否属实。”
“启禀陛下,此二人如太傅所言,在仲道麾下,然事实却非如太傅所说那般。”卫觊知道瞒是瞒不住的,索性不如如实交代。
他接着说道:“当时河东境内,有白波黄巾数十万,北方诸县皆已沦陷。无奈之下,吾弟仲道只能招降黄巾,以黄巾对黄巾,才得已快速扫平河东境内叛乱。那卞喜在其中更是多次立功,虽是待罪之身,却是有功之臣。”
“陛下,此乃诡辩!若真是如此,那卫仲道为何不如实上报,必是他心中有鬼。老臣以为,不如将两人同时押回,待查明真相,再行处置。”
卫觊话音刚落,袁隗马上说道。
只要把卫鹰也押回来,他就不能在战场上立功。
等卫鹰到了洛阳,进了天牢,凭袁家的能量,他有的是办法解决卫鹰。
刘宏皱着眉,这就让他有些为难了。
两人都跟黄巾有关系,就算卫鹰没有勾结黄巾,但这欺君之罪,是没跑了。
欺君之罪,可大可小,但那要放在平时。
现在要处理袁术,就不能说放任卫鹰不管。
“陛下,臣以为,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东乡侯招募黄巾,以夷制夷,本无可厚非。加之其出战以来,屡战屡胜,若此召回,只怕军心不稳。”
正在刘宏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何进开口了。
在何进看来,所有人都是可以拉拢的。
何家跟宦官有联系,跟士族有联系,跟黄巾同样有联系。
现在,他开始对卫家释出善意。
外戚想更进一步,离不开各方支持。
“陛下,既然左校尉是由东乡侯所擒,不如等平定黄巾之乱,由东乡侯亲自押回,再行处置如何?”
张让也在一旁建议道。
他更不可能看着卫鹰被抓回来。
卫鹰只有在战场上,才有立功的机会。
只有立功,才能爬到更高的位置,才能成为他新的保护伞。
刘宏听纳了张让的建议。
“退朝!”
几家欢喜几家愁。
袁隗退去,秘密召集了多人商议。
黄巾败得太快,他们不得不提前谋划最终目的。
废史立牧。
很多时候,将士在外面拼死拼活,战争不过是政治家的游戏。
很多将军战场上所向披靡,最后都死于政治斗争。
当晚,何进秘密宴请卫觊,说了什么,无人知晓。
与此同时,卫鹰已经带人来到邯郸城中。
“本初兄,好久不见。”
“仲道兄,别来无恙。”
卫鹰嘴上在跟袁绍打招呼,眼睛却被他身边的胖子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