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领路小厮将他们领了进来,便不再理会他俩。而两人却又没有经验,看着满堂的莺莺燕燕,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所以他们站在这有一会了。
此刻面前来了人,却是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就连季尘也没见过这等架势,一时脸上也挂了些红晕。
见季尘是一脸羞意,那女子笑的更甚,一时花枝招展。
“姐妹们,这儿可是有个雏儿呢,还是位俊俏公子,怕是还未经了人事呢。快些过来,不然这公子啊,怕是要怪咱们招待不周喽。”
此言一出,一群千娇百媚得女儿便嬉笑着走了出来,围在了他周围。一时间,季尘只觉得自己沉到了花海,双手不论放在那,都是一片柔嫩。
在这绮烟楼,每日都有无数男子流连,只是大多都是来寻花问柳的,老手的很。像季尘这般生的不似凡物,却还害羞的雏儿则是稀罕。
而她们这等风尘女子,私下里说着私密话。吹耀的可不是自己将哪个权贵迷的神魂颠倒,而是自己又遇到了几个尚且羞滴滴的少年郎。
因在这风尘地待的久了,最初她们也曾幻想着自己会遇到一个身姿风雅的如意郎,两情相悦,得以长情。有朝一日可以为自己赎身,哪怕只是为个妾室也是愿意。
只是时间久了,一次次失望,却又有无数甜言蜜语围在耳边,心累了,也死了。便知道这天下的男人都是臭的,靠不来。
也就唯有那些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郎,还未染了俗欲,闻起来还算好闻些。
也唯有同他这等少年才能谈谈心,让自己还觉得活着。当然了,至于为何不选一旁的林龙凤,这自然是有了季尘这等仙物,那还看得上林龙凤这等糙汉。
于是一旁林龙凤,恨不得将季尘提着腿扔出去,同时自己暗自悲戚,容貌是爹妈赐的,差的怎么这般远。
“哎呦,小弟弟这胸襟当真是宽厚。”
“这龙腰也是当真伟阔。”
“这皮子怎么比我们还要滑溜,你瞧这眉毛,这脸颊,怎么这般神俊。”
季尘一时不察,竟是让自己遭了毒手,胸前腰后,竟是不知被谁揩了油。脸也是没有放过,就连那身下小弟都是惨遭蹂躏,不知被哪里伸出的手,给握了个正着,惹得他身子一颤。
他今个算是知道了什么是如狼似虎,果然女人都是红粉骷髅!
“公子,怎么会来这烟花之地,莫不是也来寻欢作乐来的?”
之前最先调戏季尘的那名女子,此刻笑吟吟着问道。
“就是,公子这般俊俏,莫不是也是寂寞?”
“嘻嘻嘻,清儿姐姐,菊儿姐姐,莫再调笑了,可别把这位小弟弟吓跑了,不然今夜,咱们岂不是要少个知心人?”
“哈哈哈”
顿时,轻笑之声漫遍了阁楼,就连往来客人都是驻足停步。看见这边季尘,被一众女子团团围住,也是极为艳羡。同时都是暗暗猜测,是否是哪家公子,只是怎么这般面生,且是粗布衣衫?
不过,同时,季尘也没发现,人群中一道饱含杀意饿眼睛正在死死地盯住他。
而季尘此刻却是没空去猜测其他人的想法,他只觉得自己闷都要被闷死。呼进来的气都是香的,同时有些后悔,早知道这里的女人都是豺豹,便是说什么都不来了。
“姐姐们,饶了我可好?”没办法,之前持剑可荡四方的季尘,面对这莺莺燕燕只能嘴上讨饶。
“哈哈哈,还知道求饶,难道是我等招待不周?”
说着,那位又将曼妙的身姿,往季尘身上凑了凑。而季尘感觉到身侧的饱满,面上愈发尴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好在就在此时,一声高喊在这楼里响起。
“俞书寓到!”
季尘发现,之前缠住他的佳人,此刻竟是全都散了开来,恭敬站立,抬首望向三楼。
一位丽人,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
右侧有丫鬟搀扶,也是生的清秀可爱,十足的美人胚子。只是与那俞书寓一比,却又只道是米粒之华。
此刻这绮烟楼,便只是她一人的绮烟楼,不论是这楼里艺伎,还是那些来寻欢的男子都是噤声,便是那台上的歌舞都停了下来。
直到她走下台来,挥了挥手,那靡靡之音才再次响起。
“这人是谁,怎么这般气派?”
“嘘!噤声!俞书寓不得议论!”
这疑问虽然季尘心里也有,可却不是出自他口,而是早已被挤到一旁的林龙凤说的。一经出口,便在这一时寂静的绮烟楼里显得突兀。
而一旁恭敬站立的清儿也是在第一时间呵止。不过,这声音还是让楼里大多数人听了去,无数人都是转过头来,那眼神里分明写着“土包子”三个字。
而季尘,也是第一时间离林龙凤更远了些,神态自若,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
那从楼上下来的俞书寓,也似是听到了,目光淡淡投来看了林龙凤一眼便是移开。只是,在扫过季尘时却是目光一滞,在他身上流转一丝这才离开,虽然很短,可季尘还是察觉到了,他心里暗自奇怪,不会又是认识自己吧?
怎么感觉别人都是认识自己,而自己却是不识他人,难道自己在檀镇,足不出户便已是人尽皆知的地步?
当然季尘也还没自恋到那种地步,只是他遇到了好几位都是如此,由不得他不暗自腹诽。
“今夜落雪,却无梅助兴。所以今夜便以梅为题目,出一首咏梅诗词。若是有人所作之词合我心意,那我便也为大家助一助兴,奏上一曲。”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有了动静,纷纷兴奋起来,交头接耳暗自摩拳擦掌。
来这的自然也有那些自命不凡的书生,哪怕来着这,也是感觉自己是来寻雅的。
读书人的事,自然都是高雅至极。
而季尘则是有些好奇,趁着这绮烟楼又恢复了喧嚣小声向一边清儿姐问道。
“好姐姐,这人是谁啊,怎么会有如此威望,这里权贵应当不少吧,怎么都是对她这般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