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随后又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还有家具被砸烂的声音,终于,有人发现了阁楼的入口。
“长官,除了阁楼,都搜过了,可附近没有梯子。”
“笨蛋!给我搭人梯上去!谁要能砍下伯爵夫人的头颅,赏他一箱金盾!有胆的都给我上啊!”
萨兰托斯公主心道:(原来他们的目标是我),她紧握军刀,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安静地蹲伏在阁楼入口的侧面。
首先闯上来的是个满脸黑胡子的壮汉,他用力劈开木板,手持利斧,探出半个身子,目光正对上烛台旁边的兰福德伯爵。
正当这壮汉试图撑起身子爬上来,冰冷的钢铁从后方刺穿了他的胸膛,他闷哼一声,沉重的身体随即脱力,摔落下去。
有人咒骂道:
“妈的!目标就在上面!瑞德被捅死了!小心,他们有兵刃!喂!那边闲着的,别愣着,把剩下的几个手榴弹都递给我!”
话音刚落,几枚沉重的手榴弹被扔了上来,上面点燃的引信滋滋冒出火花。
伯爵恐惧地警告:“夫人,快躲开啊!”他想要用身体掩护自己的妻子,却完全来不及了。
伯爵夫人轻蔑一笑,丝毫不为眼前的危机所动,她翻转手腕,挥动军刀,动作轻松的像是在玩马球一样,以惊人的速度和反应力连续挥刀,把那些燃烧着引信的手榴弹挨个击打回楼下去。
几声巨响之后,楼下传来滚滚浓烟,还有伤者的惨叫声。
“妈的,这野蛮的小娘们,算你狠!
别以为我拿你没招了,听我命令!拿着斧头的,给我劈开各个房间的天花板,我要你们同时搭人梯向上进攻!
来几个手脚灵敏的小个子,用爪钩爬到楼顶,从阁楼的窗户进攻!今晚必须得把公主那漂亮脑袋给老子砍下来!”
很快,阁楼的地板各处都传来劈砍的声音,尽管木板很厚,能抵御滑膛枪的弹丸,却挡不住利斧的劈砍,阁楼顶端也传来瓜钩搭到屋檐的声音。
伯爵夫人从阁楼的草堆里找到一柄干草叉,将其递给自己的丈夫。
“夫君,这下我可顾不过来了,你也得帮忙,给你这个,你负责守住那边的两扇小窗户。”
兰福德伯爵掂了掂干草叉:“交给我吧!坚持住,会有人来救咱们的。”
危难之中,伯爵夫妇相视一笑。
几处地板被同时砍开,下面的人改用斧头背面锤击,扩大出口,一位凶悍的男人刚刚露出头来,瞬间就被萨兰托斯公主的军刀削断了脖子。
窗口处也出现了人影,兰福德伯爵不待来人砸破玻璃,双手握紧了干草叉,直接对着晃动的人影用力刺出,玻璃碎裂,叉子捅进肚腹中,随着一声惨叫,外面的人跌落下去,想必是不能活了。公主转头对着夫君投以赞许的笑容。
地板上的几处破口同时钻出人来,萨兰托斯·米德奈特公主第一次拿出了战场上才用过的真本领,她以迅捷无伦的速度将侵入的敌人挨个击杀,刹那间,血流满地,人头乱滚,尽管蒙受如此损失,仍然有源源不断的恶徒试图爬上来。
兰福德伯爵又捅落一位试图钻入窗口的暴徒,回头审视着阁楼中血腥的场景,心中凛然:
(天呐!这都是些什么人?就算军人也不能做到如此悍不畏死!谋划者到底有什么理由?这么想要我妻子的性命?)现实不容多想,又有一根连接着爪钩的绳子被扔了上来,攀上了房檐。
地板上的破洞越来越多,入侵者开始不计损失的疯狂猛攻,武艺高强如萨兰托斯公主也疲于应付。
一名凶徒攀着地板的木条边缘,用力探出半个身子,木头碎片割伤了他的手臂,他忍住疼痛费力地抽出一支燧发手枪,朝着公主的背影扣下扳机。
兰福德伯爵刚转过身,恰好看到妻子遇险:“有枪!小心!”等他喊出来已经迟了。
弹丸击中了萨兰托斯公主肩胛骨的位置,睡袍被涌出的蓝血浸染,她忍住痛楚没有倒下,左肩剧痛,左臂瘫软。
(还好不是用刀的右手),她如此安慰自己。
她只因剧痛而稍作停滞,很快便再次行动起来,朝着身边钻出来的一顶铜质头盔用力劈砍,锋利的刀刃将那顶头盔和里面的头颅一并劈开,温热的液体飞溅到她身上,黏糊糊的,给破烂的睡袍又添上血腥的一笔。
此时,兰福德公爵惊喜地发现,窗外极远处的山坡上出现了举着火把的人影,他兴奋地喊道:
“夫人!坚持住啊!救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