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罗斯玛丽大姐,你把她卖给了索兰王子,当然,这都是为了您伟大的帝国霸业,与之相比,我们这些孩子的幸福根本算不得什么,是吧?”
萨兰托斯被戳到了痛处,她捂住耳朵,用脑袋疯狂地撞着木门:
“不!不!求求你,好儿子,不要再了!你这样会把妈妈逼疯的!”
马克西姆擦了把眼泪,神情变得坚定起来:
“既然不愿杀我,那就给我自由,我只有两个合理的要求。”
“好!好的!无论什么要求,妈妈都依你!”
“第一,我需要马车和车夫,还要通行许可证,我要去疗养院探望艾德嘉妹,去精神病院探望康斯坦茨二哥,还要去墓地拜谒一下维克托义兄的坟墓。”
“太棒了……我的好孩子,你没忘了兄弟姐妹间的情谊……妈妈好感动啊。”
“哼!这不关你的事,别自作多情了,萨兰托斯女士。
第二嘛,我要彻底的行动自由,不希望受到任何的拘束,也不希望身后再出现特工的身影。”
“那是必须的!我的宝贝,我向你保证,没人会阻拦你了!我会命令情报局召回你身边的特工和密探。”
“那好,既然如此,我也会做出部分妥协。
我答应你,不会再和索兰王国和巫毒教会有任何的瓜葛,毕竟我也是个有骨气的瓦尔斯塔人。
既然不再被流放,我也不需要外国势力和邪教徒们的支持了,这些人都是别有用心之徒,而我是真心为瓦尔斯塔人民某福祉。
我现在有了一批忠实的支持者,我会带着他们四处旅行,以青年政治家的身份在全国各地的酒馆内发表演。
我会成立自己的党派,这将会是一个纯粹的民间组织,一个不进入议会的反对党,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瓦尔斯塔新青年救国党。
我会成立自己的报社,写文章对你的各类政策实施严厉的批牛
我发誓,只要我——马克西姆·米德奈特还活着一,就会不断地给你找麻烦。
当然,你随时都可以派人除掉我。那样的话,就代表你心虚了,我的死将会成为伟大的牺牲,成为帝皇失败统治的有力证明。”
萨兰托斯的眼泪已经干涸,眼眶也早已红肿,她抿着嘴唇,有气无力地道:
“好吧,都依你……至少让妈妈看你一眼,好吗?”
“省省吧,萨兰托斯女士,别套近乎了,我过,不想再看见你那张被毁容的丑脸,记住,如果你想强迫我,限制我的自由,我就割腕自尽!”
屋内一片寂静,马克西姆皇子不再话了。
良久之后,女皇才缓过神来,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快要支持不住了,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晕晕乎乎,几乎站不稳,她颤颤巍巍地弯下腰,捡起自己的皇冠戴在头上,尽管年纪不大,女皇两鬓的铁灰色头发里已经出现了一缕斑白。
(这不公平。)她想。
她为这个国家操碎了心,到头来却不被亲生儿子理解,心中的辛酸与苦闷无处排遣,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她扶着木质扶手,像一位垂暮老者般缓慢地走下阶梯。
身穿黑色制服的检察官上前询问道:
“陛下,我们等您很久了,到底怎样处置马克西姆皇子殿下?请您给个明示啊。”
“放了他吧,给他自由。”
“啊?等等!您先别走啊,陛下,我不懂您的自由是什么意思?是接皇子殿下回金湖宫么?”
萨兰托斯·米德奈特回过头,在战火中被毁容的半边脸被铁面甲覆盖,另外半边脸亦是面如死灰:
“我最爱的儿子已经恨极了我,甚至都不愿意看一眼自己可怜的母亲……”
“呐……这……这也太过分了吧!错的明明是他,您却要退让?”
“哎!算了……就这样吧,继续想下去我会疯掉的。”
“陛下,那我们该怎样处置您儿子呢?”
“等我走后就放了他吧。”
“什么?您确定?”
“从今往后,马克西姆·米德奈特想去哪就去哪,你们不要阻拦,哪怕他跑到大街上辱骂我也别逮捕他,还有,把他的手下们也都放了吧。
该死!我竟然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成立一个反对党派,真是可笑。”
罢,皇帝带着她的扈从卫队离开了豪宅,只留下年轻的检察官站在原地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