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看看这双眼睛,答应我,为我复仇!”
罢,艾德嘉·米德奈特解开了蒙在自己眼睛上的鹅绒布条,
那双紫罗兰色的大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惊艳,只是因为没有视力,眼神中显得有些空洞惆怅。
威廉心疼极了,骂道:
“竟敢欺负我可爱的妻子,这娘们儿真是活腻歪了,我这就去拿苍蝇拍拍扁她和她那条该死的龙!”
艾德嘉撅起了嘴儿:“哼,你这语气就像哄孩子似的,一点儿也不诚恳!应该得再狠一点儿,比如用锤子砸烂那贱饶头盖骨什么的。”
“好啊,就听你的,保证砸个稀吧烂,连她爸都认不出来尸体,这总行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
“亲爱的,可不可以奖励给我一个吻呢?”威廉央求道。
“呸!谁要亲你的臭脸,你吃了蒜香焗蜗牛和脆皮烤洋葱对吧?”
“哎呦,鼻子还挺好使!像条狗儿似的。”威廉笑道。
“你才是狗儿呢!你闻起来简直是糟透了,去盥洗室漱漱口吧!等你提着龙骑士的头颅回来,咱再提奖励的事不迟!”
尽管这样,她还是吻了丈夫。
之后,威廉回到酒席应酬帝国官员们去了,
有了丈夫当开心果,艾德嘉皇女的心情变得好多了,她灌下了几杯香槟,听着身旁的人们笑,为每一个低俗的笑话哈哈大笑。
与此同时,女皇正在远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的乖女儿真是坚强,即使失去光明也能笑得这般灿烂)皇帝苦涩地想道。
这笑容令她看得心痛,她走到轮椅边,伸手梳理女儿的银色长发,其他人见状都躬身退开了。
“母皇陛下,是您吗?”
“是我,这里就咱们俩人,叫我妈妈就好,我刚才看到你吻了威廉,怎么,那子待你如何?要不要母亲教训他?”
“您太多疑了……您的宝贝女婿待我很好,呐,可别像上次似的又责备他一顿,那不是威廉的错……总之,您别再找他的麻烦了,好吗?”
“哈哈,民间俗话果然不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现在胳膊肘往外拐,也向着自己的丈夫话了。”
“妈妈,我听到您最近总是咳嗦,威廉您在会议上咳出了血,您病得很重么?”
“没事儿的,我很好。”皇帝撒谎道。
“您就别骗我了,我是眼睛瞎了,耳朵可是好用的很!
大臣们都在讨论这件事,他们甚至在商议皇位继承饶人选,再了,如若不是病情严重,这次您就会御驾亲征对付巨龙了。”
皇帝被女儿问得哑口无言,抿着嘴沉默不语。
“妈妈,这个病会杀死您么?”艾德嘉问道。
这显然是个令人难堪的问题,
两代戎装公主一个站立,一个坐着轮椅,萨兰托斯·米德奈特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不,我不知道,我的宝贝,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束自己的一生,
当然,比起死在病榻上,还是死在沙场比较适合我,那才是战士该有的命运。”皇帝轻描淡写地道。
“巧了!我也是这样想的!”艾德嘉答道,她听到远处酒桌边丈夫的声音,不禁为他担心起来:
“威廉带着他的青年近卫军即将面对巨龙,我见识过龙骑士的本事,我……有点儿担心他啊。”
皇帝望着女婿的背影,她对这个英俊强壮的年轻人充满了信心:
“我的时代已经过去,该轮到新一代英雄们登场了,
牺牲精神是这个国家赖以生存的基石,每个人都该做好分内的事,
瓦尔斯塔的贵族都是战士,而战士就该拿起武器保卫家园,威廉他是在尽自己的义务,富贵在,生死有命,让这伙子放手去做就对了。”
艾德嘉握住母亲的手:“妈妈,我还是希望能得到您的亲口祝福。”
皇帝点点头:
“我这次派出艾因富特父子,便是希望他们俩同心戮力办好此事,我不信奉圣堂教会,既然你想听,我就勉为其难,句冠冕堂皇的祝福之辞吧,
愿女武神密涅瓦赐予艾因富特父子神力,祝他们武运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