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艾因富特有些担心父亲的精神状态,问道:
“您这是怎么了?这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麻雀而已,有什么不妥的么?”
威廉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破布想要帮父亲擦干净靴子,却被父亲拦住了。
“别擦!这麻雀屎给了我灵感,我都有点儿舍不得擦掉它了。”
(从鸟粪里寻找灵感?呐,父亲这是累坏了脑子?)
“您发烧了么?”威廉撇了撇嘴,伸手摸向父亲的额头。
“啪!”达利一巴掌打掉儿子的手,笑道:“混子!你老子还没疯呢!快把你的人召集起来,有新计划了!”
军官和参谋们全都是一头雾水:“宰相大人,什么新计划?”
达利伸出手指,指着帐篷顶上的麻雀道:
“在我故乡塔嘉维郊外的农场里,麻雀是和蝗虫、田鼠并列的祸害,
这玩意儿喜欢成群结队的偷吃粮食,把鸟粪拉得到处都是,当地农民不堪其扰,便想了个法子对付它们。”
威廉来了兴致,问道:“什么法子?撒农药么?”
“不行,用农药的话不安全,会被猫狗和孩童误食,塔嘉维农民采用了古老的办法,那就是疲劳战术。”
威廉伸手挠挠火红的头发:“什么意思……没听懂。”
“哼,你子就知道讨好老婆,花点儿心思读!
听好了,瓦尔斯塔本地品种的麻雀不能长时间飞行,飞一会儿就得落下来歇会儿,农民们就是利用这一点对付它们。
人们手持简易的大鼓和号角,一旦麻雀降落就用噪音吓跑它们,
几个村子联合起来行动,麻雀们没地方歇脚,飞的累了就一头栽到地上,很快就被赶来的猎犬捕杀,我在塔嘉维的乡下有幸见过几次,所以印象很深。”
“等等……我懂啦,我懂啦!”
威廉·艾因富特瞬间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兴奋地道:“我猜您的计划是要撒下罗地网,逼得那条龙不断飞行无处降落,等到它体力不支不得不落下的时候,就会被我们的武器轻易杀伤了。”
达利看着儿子的红头发,心里想起了离世的爱妻。
(嘿,简宁,真希望你还活着,看看咱们的宝贝威廉多聪明!)
一名参谋官难以置信地道:“宰相大人,所以……您这是想借鉴村民对付麻雀的土办法来……对付那条恐怖的巨龙?”
达利低下头擦干净靴子上的鸟粪,一边道:
“有何不可?那玩意儿不就是大一点儿的麻雀么。”
“额……话是这么,”参谋官难堪地道:“可是我们堂堂帝**人,竟然用村民的办法……”
达利察觉到了对方口气中的不屑,厉声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贵族子弟,都是名校毕业生,难免有些倨傲,但可别看磷层人民的智慧。”
看到帐下军官们的眼神里仍旧充满怀疑,达利继续补充道:
“喂喂喂,我这可不是瞎胡闹,是认真的计划,我可是一口答应陛下要料理这两位龙骑士,无论出了什么差错都有我这个帝国宰相顶着,你们不必忧心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