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伊利亚小姐,
就站在我的墓碑前啜泣。
”
弹唱最后以轻轻的扫弦结束,
极富磁性的男低音嗓音依旧萦绕在人们心头,久久不愿离去。
先是响起了掌声,有人吹口哨,大声喝彩,也有人生了思乡之情,转过头去黯然神伤。
亚莉珊德拉瞪着一双湛蓝的眼睛,惊讶地朝歌手问道:
“俺还以为矮胖子是个俗不可耐,出口成脏的市井小民,想不到竟弹的一手好琴,唱得像专业的男低音美声家。”
“嘿,这下服气了吧,丑女!”卡尔朝自己挑起了大拇指,自夸道:
“我在老家可是情歌小王子,追我的女孩子得有一个连兵力。”
“俺喜欢听,能不能再弹一首?”
“嘿!这他妈……我没在做梦吧?丑女竟然求我做事了?”
“别废话,快弹快唱!”
威廉·艾因富特情商高超,对于情感的嗅觉极为敏锐,察觉到两人眼神短暂的交汇,他有意撮合两位朋友,便说道:
“该死,这杜松子酒有点儿上头啊,我去帐篷里躺一会儿,你们尽情玩儿吧,别耽搁明天行军就成。”
转过天来,山地师官兵们的精神面貌有了很大改观,
一方面是因为昨夜的篝火晚宴放松心情,
更重要的是,随着海拔的降低,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再加上路况的改善,走起来也没那么累了。
当天下午,他们路过了一座索兰人的小山村,原本想要趁机向当地山民购买物资补给,却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
谷仓里空荡荡的,人口也少得可怜。
村子里有座圣堂教会的小教堂,已经被烧毁了,废墟上堆叠着鲜花,有人蹲在一边哭泣,显然是有村民被烧死在小教堂里面。
村民们显得惶恐不安,一个个都掩们关窗,躲避这群外国军人。
村长是个干瘪矮瘦的小老头儿,对这些外国来的不速之客充满了防备,
威廉一再表达善意,向村民代表赠送钱币,这才稍微缓解紧张的气氛。
亚莉珊德拉察觉出了不对劲儿,朝着村长问道:
“你们村子里怎么只剩老弱病残?年轻人呢?”
村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缄口不语。
卡尔没了耐心,揪着老头儿的脖领子大喊道;
“你他妈聋了么?老头儿!我们师长问你话呢?”
“别……别生气,军爷……我说就是了,
两天前,摄政王的人来过,全都带着刀枪。
一个个都是穷凶极恶的样子,他们说是有外国人登陆,为了防止人力和物资落入外国侵略者的手里,要实行坚壁清野的战略。
说得倒是振振有辞,其实就是趁火打劫啊,
他们将粮食财物劫掠一空,带走了年轻人,男孩子用来充军做苦工,至于女孩子嘛,就不敢想了。
大家都很害怕,却也没法儿反抗,只得照做,交出儿女钱粮。
铁匠铺的老克里斯拒绝交出两个女儿,还拿起自己锻造的长剑抵抗,然后便被摄政王的人当场枪决,
为了起到威慑作用,老克里斯的脑袋被挂在旗杆上,还威胁不准我们把旗帜和脑袋放下来,
领头儿的人说了,若是发现的话,就打断我们这些老头儿老太太的腿。”
“有这等事?真是岂有此理!”威廉走过到村广场一看,怒气不禁升腾而起。
只见旗杆上悬挂着索斯卡亚巫毒教的旗帜,
下面挂着个血淋淋的人头,头颅的脖颈上还用线缝着个布条,上面用黑色颜料写着几行小字,
‘异教徒—克里斯·多雷哈特,铁匠。
罪行:叛国,串通侵略者,拒绝执行摄政王的命令,持械攻击护教军士兵。
依据巫毒教法,特将此恶徒击毙,首级悬于村广场,以威慑四方。”